艾幻竹燦然一笑,好朋友?原來到頭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囈想罷了,原來他從來沒有喜歡過自己。
望著麵前這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的艾幻竹,張緣一雖然有些許慚愧,可是為了防止到時候引起更多的意外,剪不斷理還亂,張緣一一狠心決定快刀斬亂麻,將最壞的結果斷絕在這裡。
張緣一語氣平靜地說道“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也不要在外麵這樣宣傳我的事情,如今我私下裡與你講這些,因為我們是朋友,我不想要你難堪,但是今後我不會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艾幻竹淚眼婆娑地望著張緣一,問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人是誰?”
張緣一搖搖頭,“這個與你無關,我也不希望你打擾到她。”
張緣一不說,艾幻竹就展開了女人的豐富想象力,能夠和張緣一交集的女子,在她看來寥寥無幾,她突然想起那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近乎慘絕地問道“是宇文君吧,你喜歡的人是宇文君吧?”
張緣一眼睛微微眯起,後又張開,他輕輕點點頭道“是她,我喜歡的人就是宇文君,你也不要想了,我張緣一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隻愛一個女人,可是我能夠保證,愛一個人的同時不會愛上另一個女子!”
他說話的方式堅定而又有力,仿佛說出來自己一直以來所堅信的信仰一般,艾幻竹望著張緣一堅定的神情,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張緣一望著艾幻竹的眼神,輕輕說道“感情的事情,向來都是難以說清的,我也不好以此來欺騙你,那樣也是我自己的欺騙,可是幻竹姑娘,你有喜歡你的人,他很優秀,也絕對能夠給你更好的未來,你是個好人,可是我配不上你,你需要去找那個配得上你的人。”
艾幻竹捂住耳朵,瘋狂搖頭,近乎嘶吼道“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張緣一,你不喜歡我可以,但是我不要你的好人卡,我自己一個人可以過下去!”
說完艾幻竹一個決絕的轉身,失魂落魄地逃走了。
張緣一望著艾幻竹逃走的背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到底他還是接受不了其他人。
張緣一做事認真,感情這件事更是十分看重,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若是對著艾幻竹說一堆不清不楚的話,暫時逃過這一劫,到時候絕對會引起更大的禍端,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與艾幻竹徹底斷絕算了,也免得落得個渣男的稱號。
其實張緣一自己心中清楚,他最害怕地還是宇文君知曉了這些事情。
“你倒是挺威風的嘛!”
這時張緣一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讓他極其敏感的聲音,張緣一僵硬地轉過身去,發現宇文君此刻正坐在屋外的一張椅子上,笑靨如麵地望著他。
張緣一嚇得差點魂都飛了,他顫顫巍巍地問道“宇宇文姑娘,你怎麼來了?”
先前張緣一在艾幻竹麵前的清醒,全部散去,剩下的唯有緊張,他悄悄將手放在身後,手指都被捏得發白,緊張得就像是一位做錯了事情的學生,等待先生的責罰。
宇文君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漆黑的長裙之下,隱隱約約可見那曼妙的身形。
宇文君指尖輕輕敲擊搭在上麵的大腿,打趣道“我不來,怎麼知道你這個家夥原來對我有這麼多的非分之想啊?”
她說的是張緣一與艾幻竹之間的交流話題。
張緣一頓時緊張地滿頭大汗,他支支吾吾說道“宇文姑娘你誤會了,我我其實”
宇文君看張緣一這副模樣,嗬嗬一笑,“你可彆說話了,連話都說不清還要講話呢。”
被她這麼一說,張緣一突然真的不說話了,大腦一片混亂。
她的嘴角莫名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你是隻豬嗎?”
張緣一“”
宇文君身子突然向前傾斜,笑著望著張緣一道“誒,我說真的,你好好想想我到底給你什麼感覺,你對我到底什麼想法?”
張緣一望著對方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突然有些口乾舌燥,剛一想低下頭,可是立馬又抬頭,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道“我就是喜歡宇文君,這輩子就是喜歡你!”
宇文君臉色如常,哀歎一聲,“你才活了幾歲啊?就敢說這一輩子。”
一輩子,永遠,我們常常說著這些代表永恒的話語,好像這翻雲覆雨的人生,這波譎雲詭的命運是我們可以把握住似的。
張緣一以為宇文君已經是拒絕了他,心情瞬間墜入冰點,他閉上眼睛,儘量不讓自己的難過被宇文君看到。
宇文君望著張緣一這傻乎乎的模樣,笑道“難道閉上眼睛就可以逃避得了現實嗎?”
張緣一沒有說話,好像沒有聽到宇文君的任何話語。
宇文君噗嗤一笑,“傻子!”
說完她悄悄起身,嘴角覆蓋上了張緣一的嘴角。
張緣一常常聽說,一個人越是對其他人要求得越多,那麼最終陷入愛情之時,就越是會表現得像一個傻子,他想此刻做一個傻子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