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張緣一沒有問出那些話,問出是否和劉慈生有什麼聯係的話,恐怕這一切都不會這樣,就算是發現了有一模一樣的傳信飛劍又怎麼樣,大不了就說平時隻是普通朋友關係,飛劍之內又沒有任何證據,誰能夠奈何得了他。
何海望著眼神冰冷的張緣一的眼眸,第一次開始正視張緣一這個年紀輕輕的晚輩,他竟然突然颯然笑道“我沒有想到,我何海走了這麼久的道路,竟然最後是被你這個晚輩打敗了,真是諷刺啊!”
張緣一冷笑一聲,“你錯了,打敗你的並不是我,而是正義!你們乾出來的那些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你們終究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何海沉默,一步步走到這一步,還是陰溝裡翻船了。
昌立群命令道“來人,給我將此人抓下去!”
張緣一突然製止道“等一下!”
他緩緩走到何海麵前,小聲說道“告訴我,還有一個人的下落!隻要你將他告訴我,我保證你可以從輕發落。我知道的,你跟他們這群人一樣,說到底也僅僅是作為傀儡一般罷了。”
何海笑道“傀儡?不不不,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並不是什麼傀儡。我與他是摯友,是合作夥伴,也是互為光與影,你要我出賣他,不可能!”
他何海雖然栽在這裡了,但是這也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呢,但是他心中絕對不允許張緣一完完全全的勝出,比起自己的落網,這才是對他最深的打擊。
其他人都可以勝出,但是張緣一,他絕對不允許。
張緣一沉聲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手中的傳信飛劍會是這樣子的。”
這一刻何海好像一瞬間想起了什麼,他從來沒有與劉慈生有過直接的交流,因為劉慈生並不是他能夠驅使動的。
而能夠對劉慈生下達命令,又讓對方絲毫沒有反抗之心的,隻能是他。
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他何海傳信給那人,再由那人傳信給劉慈生,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在傳信之時,絲毫不加替換飛劍,直接拿著他的飛劍傳出去了。
眼下,他才是最後的贏家,所有與他有關的一切,都被他撇開得一乾二淨,而他何海好像真的變成了替身一般。
其實若不是張緣一機緣巧合之下,在劉慈生的乾坤袋之中找到這柄傳信飛劍,其實一切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何海敢保證,以那個家夥的心智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也是在給自己留後路,很顯然,這條後路便是何海被拋棄了,如同一隻沒有人要的棄子。
張緣一望著何海近乎不敢相信的眼神,笑道“眼下你明白自己是什麼處境了吧?”
何海微微皺眉,後又釋然道“算了,無所謂了。”
他對著張緣一坦誠道“沒有什麼關係啊,我一個人的計劃,派了劉慈生來組織你調查,誘導華舟刺殺你,這一切都是我一人的計劃。”
張緣一眯起眼,仔細打量麵前這個家夥,沉默了許久,看來此人的想法已經定了。
他知道對於何海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那是多麼難以改變的事情,他望了望押送何海的兩位執法堂弟子,說道“把他關押下去吧,等過些時間審判。”
就這樣,一代英豪何海,最終也難逃落網的結局,被張緣一抓了出來。
昌立群望著遠去的何海,歎氣道“有些人書讀著讀著,反而把自己蒙蔽了,你說明明是學問極大的祭酒夫子,怎麼就想不開走上了這麼一條道路呢?”
張緣一沒有說話,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他最關心的事情是,那個還要躲藏在深處的人,到底應該怎麼辦。
他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與昌立群招呼了一聲,快步飛奔離開。
昌立群看著這個火急火燎的年輕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最終撫須而笑道“年紀輕輕,年輕氣盛,心思縝密,機關算儘,巧舌如簧,卻又充滿乾勁,真是個難得的好苗子啊!”
先是來執法堂不要臉一般,大鬨一場,以令人極其不恥的方式拿下了可以進入同文苑的印章簽字。
再是誘騙對方兩次忍不住動手,一次是華舟自投羅網,屬於愚蠢但沒有辦法,另一次是劉慈生被騙進險境。
在公堂之上利用威嚇的手段,逼著華舟將何海供出來。
最後又是在先前誘導何海說錯話,最終眾人被一網打儘!
短短三天的時間之內,張緣一竟然想出了這麼多的辦法,而且基本上各個都被他實現了,可以說張緣一這個家夥作為臨時的會長,所做的一切,確實是有那麼幾分能耐!
但是昌立群不知道的是,在張緣一的心中,還是有著一個想法沒有得到實現,那就是還有一位躲在背後的家夥,那位能夠驅使劉慈生,如同驅使一隻狗的家夥。
原本他以為能夠說服何海說出那個家夥,可是還是失敗了。
若是沒有發現這柄傳信飛劍,張緣一被逼上了絕路,那就隻能狠心搜魂了。
不過,眼下張緣一好像已經有了些許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