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宗主宗崇,那也是一個江湖上有名的大修士,在無相境之上待了六千年,越老越堅挺,如今一大把年紀,卻看著完全沒有一點頹態,反而給人一種年輕壯漢的感覺,顯然是還處在頂峰的狀態之上。
雖然真的想攀附一下這個赫赫有名的家夥,可是對於這些個山巔之人,各個性格古怪,誰敢隨隨便便上去搭訕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吃一臉灰,反而留下了不少的麻煩。
縛心舒緩了一下情緒,繼續喝了一杯酒,問道“找我有事嗎?”
宗崇他當然聽說過,不過還不至於讓他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畢竟兩人的境界相當,而且真的論打架,他同境之內他還沒有虛過任何人。
宗崇點點頭道“好!果然是我選中的人,直言直語,我喜歡!”
向來習武之人性子直率,他宗崇更是出了名的直腸子,對於縛心這樣的開門見山,反倒是讓他升起了不少好感。
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和那些官場之上,亦或是各大宗門的那些老家夥談話了,一個個繞得雲裡霧裡的,明明很簡單的東西,一定說得玄乎其玄,更有甚者還要你自己去猜測。想想就令人反感。
媽的談事情就談事情,你來這裡耽誤老子時間,不就是惡心老子嘛,要不是忍著,真想就一拳子掄死你這個龜兒的了。
但是接下來,他宗崇說得話就要顯得隱蔽多了,他看了看四周,心聲說道“我是希望你在戰場上稍稍關照一下我那個傻弟子。”
縛心瞥了他一眼,說道“這種事情也要麻煩我?”
他是真的很無語啊,宗崇自己是個無相境修士,偏偏要來麻煩他出手幫助,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
雖然保護一個乾元境很簡單,但是難免要束手束腳,顯得不舒服。
給這個小輩開冷灶,他是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宗崇歎氣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我要是出手了,我那個弟子要恨我一輩子,而且對他沒有什麼好處的。”
北境的天地規則被打亂了,眼下是誰都有機會爭奪天地道運,這也是那些大宗門願意派自己的弟子到來的主要願意。
宗崇與蠻息都是武夫出身,比之於縛心出劍,若是宗崇出拳相救,那就是親自毀了蠻息的大道。
到了他這個境界,出手之間難免會引動天地,原本屬於蠻息的那一身武運,或許就要被他奪了去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在平安城,這裡的武夫最少,對於弟子的影響也是最小的。
但是縛心不一樣,他是劍修,出劍絲毫不影響這些,所以他才想著縛心來幫著照看一二。
眼下乾元境的蠻息畢竟與以前不一樣了,海族絕對會不惜一切力量來對付他,若是出了意外,那時候可沒有什麼魂燈重生的說法。
哪怕宗崇再下懇求,縛心還是當機立斷一口回絕,“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也不會做,沒有意義。”
這些家夥,真的當這裡是什麼娛樂場所啊,打仗還想著什麼武運不武運的,真是令人反感。
那些從外麵來的修士,又有幾個是被人庇護的,誰不是想著來這裡殺敵的,怎麼就偏偏是這些山上宗門要求這要求那的,怎的,你家弟子的命金貴一點,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宗崇也知道縛心是什麼想法,他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也不強求你。”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縛心能夠答應他,也最多是碰碰運氣罷了。
宗崇喝了一口悶酒,縛心莫名問道“這次大戰你會出手嗎?”
既然已經被縛心看破了心思,宗崇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他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會。”
縛心嘴角一撇,更加瞧不起麵前這個男人了。
不知道那十人裡麵又有幾人是帶著這樣的想法過來的,他搖搖頭,顯得有些落寞了。
一個個都為了自己的修為,自己的利益,完全想不到天下大局,真是令人寒心。
按照道理說,他們這些長輩出手,但時候就是與年輕小輩巧奪天地運道,隨意大部分的長輩,能不出手便不出手。
上麵的意思甚至是,大戰沒有走到魚死網破的程度,由著這些小輩在戰場上熬煉吧,這對他們也是一場機會難得的磨練,也是機緣。
不過雖然如此,縛心倒是不覺得這群家夥能夠很容易躋身無相境,要知道他是過來人,知道無相境究竟是多麼麻煩,他才五千多歲,其中有三千多年都是卡在乾元境與無相境之間的。
按照他的大致估計,十人裡麵能夠接著這個機會一飛衝天的人,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所以說競爭壓力還是很大的啊。
在他縛心看來,十人之中,凡是不帶著必死的信念,不是願意與北境共存亡的修士,都沒有資格進入無相境,不然也是另一個貪生怕死且自私自利的山上人罷了。
這時在酒肆之外的大街之上,張緣一帶著一支對於急速飛掠而過,神色匆匆,後麵一位潮湖書院的弟子,喊道“大人!你慢些,那群海族逃不了,我們有人專門負責偷偷監視跟蹤的!”
但是張緣一哪裡聽這些,隻是越發加快速度,招呼上軍營之中的人,往無儘海域趕去!
縛心望著張緣一跑遠的背影,微微一笑,“單純不論境界,若是人人都像潮湖書院的弟子,北境這場戰爭怎麼可能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