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恍然大悟,說道“就為了這件事?”
他雖然一直聽說殞命山穀很重要,但是因為這個白鳳便變現出這種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
白鳳從手中取出一麵圖紙,說道“這殞命山穀我進不去,這張地圖你給我收好了,裡麵的這件東西對我至關重要,你務必要給我取出來。”
“隻要取了出來,你偷偷潛入鬼蜮之內的事情,我大可不再追究,可若是沒有取出來,你必死無疑!”
張緣一手中握著那張圖紙,仿佛握住了一塊滾燙的鐵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白鳳繼續說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一直呆在殞命山穀,隻要能夠在其中熬得過五年就可以,殞命山穀五年打開一次,一次維持十五天,外界的五年其中要度過二十年之久。”
“不僅僅是時間上的煎熬,還有其中更加強大的腐蝕靈力,就連我們這些人都難以扛得住,相比若是你的話,或許等到下一次打開殞命山穀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了。”
張緣一麵色陰沉,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不悅。
白鳳說道“這一切你沒有選擇的餘地,闖入我鬼蜮之內的人族修士,已經是死罪,我可以幫著你隱瞞下去,但是你必須幫助我這個幫。”
先前派遣去的修士,一個比一個廢物,進去之後要麼是死無葬身之地,要麼是空手而歸,一群飯桶。
眼看著其他的幾個老家夥,慢慢有了把握,她卻還在這裡愁眉苦臉,怎麼能夠不讓她心急,張緣一對於她此刻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張緣一此刻開口道“我怎麼才能夠相信你?”
一切都是這個家夥的空口直言,他張緣一怎麼敢確定對方剛剛這麼說了,下一刻便違反自己的承諾,對著他大開殺戒呢?
白鳳卻麵色嚴肅起來,說道“我可以立誓言。”
張緣一皺緊眉頭,問道“口說無憑,你難道當我是傻子嗎?”
白鳳卻並沒有理會張緣一,她說道“我們鬼蜮之中的修士,不同於你們七星大陸,發起本命靈願,所說的話都將與自身的大道相糾纏,要是違反了靈願,身死道消。”
張緣一心驚,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他將信將疑道“你立一個誓言,我看著。”
若不是現如今有求於張緣一,白鳳怎麼可能聽從張緣一的話,她雙手放於心口之上,緩緩說道“上古之靈請聽從我的靈願,我白鳳再次起誓,隻要張緣一按照我的要求找到了離火龍珠,我便不再傷害張緣一一絲一毫。”
當白鳳的話說完之後,在空氣之中,突然飛出一道纖細的絲線,絲線一穿而過,將張緣一與白鳳連接在一起,隻是張緣一剛要去觸碰之時,這絲線瞬間消失不見。
張緣一問道“這時什麼東西?”
白鳳回答道“這條是因果線,我要是沒有說到做到,因果線一斷,起誓之人就會死去。”
張緣一大驚失色,說道“你們鬼蜮真是有趣,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在七星大陸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玩意,在七星大陸,人死嘴閉上,活著誰也管不住這張嘴,嘴邊怎麼說,隻要臉皮厚,隻要無所謂,做起來大可以完全背道而馳。
所以在七星大陸,兩者之間的信任,真的是一個難以明說的東西。
白鳳說道“你現在滿意了嗎?”
張緣一捏著下巴,沉思了一段時間,說道“這樣吧,我還有個請求。”
白鳳勃然大怒,“你不要得寸進尺!”
作為堂堂一代城主,在整個鬼蜮之內都有著不小的名聲,她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張緣一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求!
張緣一卻並不以為意,說道“關於我怎麼在短期之內再次提高實力的。”
白鳳冷靜下來,問道“怎麼個說法?”
要知道殞命山穀隻能夠允許騰雲境之下的修士,張緣一若是短期內躋身了太高的境界,反而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個好事。
張緣一說道“我想你修行到了這般境界,不會認為提高實力的隻有境界的提高吧。”
白鳳不置可否,她當然明白,靈器、運氣,以及很多其他的種種因素,都是影響實力的一方麵。
張緣一繼續說道“我需要一些仙草,隻要有了這些仙草,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再提高一個層級,並不影響我的境界。”
白鳳雖然不喜歡做這種幫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但是眼下情況緊迫,她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張緣一取出一張紙,將自己所需要的仙草一一羅列出來。
其實對於張緣一來說,他現階段需要的隻有一株仙草罷了,但是既然有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張緣一一下子羅列了一些很多天地人三境界之中的稀有仙草,反正也不嫌少,就這麼吧。
白鳳掃了一眼上麵的仙草,疑惑地問道“這都是些什麼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張緣一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又不是煉丹師,不知道也正常。”
白鳳收了這張紙,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張緣一搖搖頭,“沒有了。”
說完,張緣一抱拳行禮,道“多謝城主,在下告辭。”
等到張緣一走了許久,白鳳望著那張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可不要怪我啊。”
之後她便將這張紙交給了下麵的人,吩咐他們在近些日子裡將這裡麵的仙草湊齊。
張緣一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摸索著來到了一家拳館。
能夠在落楓城開設的拳館,不用說也能夠看得出這家拳館的不一般。
張緣一輕輕敲門,拳館之中走出一位長得矮矮胖胖的男人,他抬頭望著張緣一問道“請問閣下找誰?有何事?”
張緣一恭敬有禮地問道“請問馬武是你們這拳館的嗎?”
那矮矮胖胖的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張緣一,疑惑不解道“馬武已經參軍了,還沒有聽說回來的消息,我是他的大師兄,閣下若是找他有事情的話,可以與我交待。”
他心中對於麵前這個家夥疑慮重重,畢竟自己師弟是個什麼樣子他是明白的,憨厚老實本分,可不會輕易與外人結仇,隻是有些傻傻的,怕是在外麵會被不少人欺負。
張緣一取出那件龜紋甲,麵色沉重地將龜紋甲交到這位大師兄的手中,說道“我們在行軍的過程中遇到了強敵,馬武救了我一命,但是很遺憾,我”
那位矮矮胖胖的男人,眼睛瞬間紅腫,失去了所有的光,他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師弟是我們這裡最有天賦的人,怎麼會”
還記得他當初耗費所有的繼續將這件龜紋甲買下送給那個傻小子時,那個家夥的開心表情,但是他怎麼想得到,那次一彆竟然就是永彆了。
他抱緊這件盔甲,絕望地跪倒在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喊道“小師弟!”
張緣一閉上眼睛,說不出一句話,淚水默默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