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緣一的人身小天地之中,他就是此地的神,此地的主人,隻要心念一動,便瞬間轉換了地方,再次出現之時,來到了那片他最熟悉的大海之上。
原本這片大海算是比較波濤洶湧了,經常性刮起巨大的浪花,沒有多少寧靜的日子,隻是現如今看這樣子,已然是安安靜靜十分的祥和。
這主要還是得益於玄武在這海底發揮的巨大作用。
張緣一腳尖一動,像一尾魚兒一般,紮進了海水之中。
在海水的深處,有一道極其絢爛的明月,在海麵上看不出來,仿佛所有的光都被遮擋封閉了一般,可是進入了海水之中,一切都不一樣了。
整個海底,就好像是另外一片光明的世界,處處都是明亮的月光籠罩,像極了一個透明的巨大燈籠,璀璨奪目。
順著光亮,張緣一不斷往下潛行,最終來到了那輪明月之上,剛一登上明月,便在那顆巨大的桂樹之上,見到了他所想要見到的人。
一位紫色眸子的少年,此時正仰麵躺在一根桂樹枝條之上,修身養性。
他顯然是感知到了張緣一的到來,卻也沒有轉頭看向張緣一,反倒是輕飄飄地說道“到現在境界還是這麼差,真是個廢物!”
在張緣一已經收服的三聖獸之中,玄武可謂是最性格暴戾的家夥,也算是最孤傲目中無人的一個。
當初若不是被魔教那個家夥鑽了空子,險些將他奪舍了,無奈之下隻能夠與張緣一簽下生死契約,否則就憑借張緣一當時那點微末境界,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半分的。
想想看,原本是迎接自由的,結果也不過是進入了另外一座牢籠罷了。
張緣一眯著眼,望著這位紫眸少年,說道“其他幾位,我都可以在將來某一天與他們解開契約,但是唯獨你,若是沒有真心悔過,這裡就將是你永遠的牢籠。”
他張緣一絕對不會放任一個殺戮成性的家夥出去,到時候搞得生靈塗炭,那就是他張緣一的過錯。
紫眸少年冷笑一聲,揮手之間卷起一道巨大的海底龍卷,將張緣一攪碎,瞬間灰飛煙滅。
龍卷散去,已然是再不見張緣一的身影。
他輕輕說道“就憑你也配威脅我?”
“沒錯就憑我。”就在這時,張緣一的身影又從其他地方重新凝聚,出現在紫眸少年的麵前。
雖說玄武占據了這片地方,但是張緣一乃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他想要重新凝聚也不過是舉手之間罷了。
玄武懶散地望著張緣一,說道“喲,竟然長本事了,倒是不錯。”
張緣一五指成鉤,微微抬手,在玄武的身邊,瞬間凝聚出一麵透明的囚籠,囚籠不斷縮小,仿佛要將玄武困在其中一般!
玄武微微一笑,不屑一顧揮手之間將張緣一這道囚籠擊碎,然後他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以為自己突破了幾個境界,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你是不是太過於小瞧我了。”
在深海之中,幽幽傳來玄武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張緣一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你給我等著。”
說實話,憑借他如今的境界,想要完完全全控製住玄武難度還是太大了,雖說玄武也奈何不了他,但他也難以觸動這個家夥絲毫。
這就是境界的巨大差距,哪怕張緣一是主,玄武是次,這其中的微妙關係也可以有不小的變動。
這也是為什麼張道靈會選擇先讓張緣一得到青龍,而不是其他的幾位聖獸,畢竟在這些聖獸之中,也就青龍的實力最弱,最好控製。
張緣一當時還境界低微,若是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被反客為主,成為聖獸的傀儡,結果淒慘。
不過雖然現如今奈何不了玄武,張緣一卻並沒有灰心,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家夥,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張緣一再此心念一動,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天宮廟宇之中。
整座廟宇金光閃閃,十分的耀眼灼目,這裡是張緣一以前從未來過的地方,或者說從前也未曾有過這麼一個地方。
在廟宇之中,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此刻正靜靜的矗立在其中,威嚴而弘大。
那佛像一手豎直放於身前,一手悠然向下,在其手下竟然是一尊巨大的白虎靜靜躺著。
白虎天生四隻眼眸,睜開眼看了一眼張緣一,卻又若無其事地閉上了眼睛,他說道“看你樣子,是在玄武那裡受氣了啊。”
他與張緣一現如今如同一脈,張緣一就算是不說,從哪些細微的表現上,也可以感受到張緣一此刻那點微微的怒火,雖說並不強烈,卻十分清晰。
張緣一說道“有這麼明顯嗎?竟然連你也看出來了。”
白虎答非所問,“玄武當年是我們幾個之中,最邪惡的存在,你要是想要讓他服氣,估計需要不少時間,短時間之內,就不要再找他觸黴頭了。”
張緣一索性坐在佛像身邊,說道“你們這麼了解,知不知道玄武的弱點什麼的?”
白虎挑了挑眼皮子,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幾個,當年可都是對手關係?”
當年他們幾個,若不是被九官抓得早,早就互相廝殺起來了,要知道誰能夠率先吞噬了其餘聖獸,或許就有可能突破更高的境界。
白虎言下之意,若是他們都是對手關係,怎麼可能知曉玄武的弱點。
就好比是兩個互為死敵的對手,怎麼可能讓對方知曉各自的弱點,那不是找死是什麼呢?
張緣一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讓他再逍遙一段時間吧。”
白虎突然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最終成功了,而玄武依舊是這個德行,你怎麼處置玄武呢?”
張緣一思索一番,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關押他一輩子,或者讓他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張緣一的眼中反複激射出滲人的光芒,一股強烈的殺氣驟然而生,隻不過轉瞬也便消散了。
白虎對於張緣一這股殺氣置若罔聞,這些年見過的殺氣,比張緣一強大的太多了,還不至於被嚇得絲毫。
他說道“這個家夥啊,不是我說,確確實實是太過於驕傲放縱了,也該讓他吃吃苦頭了。”
雖說青龍沒有個正經,當年也殺了不少人,但是這些年的鎮壓,也已經讓他暴戾的性子消停了許許多多了。
要是張緣一要他承認自己絕對不會再濫殺無辜,估計這個家夥還會很無所謂的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可是玄武就不一樣了,這個家夥分明是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人,骨子裡的殺戮性子,想要根除難如登天。
這些年青龍是越來越安分了,玄武則是怨恨在心,恨不得將當年封印他的家夥們,全部殺了。
所以在白虎看來,玄武若是繼續如此,往後的下場或許會很難堪。
張緣一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腦袋,說道“若是其他聖獸都跟你一樣好說話,跟你一樣心地善良就好了。”
白虎搖搖頭,怒吼道“大膽,本尊的頭顱你也敢觸碰,簡直是找死!”
白虎做勢就要一口咬在張緣一的大腿上,可是張緣一一個起身便逃開了,他嬉笑著說道“彆上頭啊,不就是碰一下頭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白虎哪裡管這些,一個飛撲便將張緣一整個人撕扯成了碎片。
張緣一在佛像之上重新凝聚,望著白虎說道“算了算了,不與你在這裡鬨了,我還要回去看看那兩個孩子。”
這一路上路途遙遠,江湖險惡,張緣一雖說如今的境界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還小心謹慎為妙。
白虎無所謂道“滾吧滾吧,不要在這裡打擾了本座的清淨。”
張緣一微微一笑,心念一動,整個人消失不見。
在空蕩蕩的寺廟之中,白虎喃喃自語道“現如今也不過是玄武罷了,到時候朱雀若是被你收服,那才是真的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