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有引力的強大之處,甚至於連歲月之修都難以控製,能夠打破時間的限製,那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大片區域之內的毀天滅地啊!
而這張三勇所掌握的招式,則是以自身的拳法不斷對空間造成壓力,與大道挨邊極少,更多像是一種蠻力的體現。
不過能夠控製自身的拳意於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那帶來的可怕的強大的壓力也是極其恐怖的。
趙何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不得不說在如此強大的壓力之下,哪怕是他都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僅僅是片刻,他便抬起另外一隻手,一掌拍在了張三勇的肩膀之上!
一股暗勁從張三勇的肩膀之處一直襲擊全身,其中又有驚雷不斷,他隻感覺一身的骨架都要散亂,不得不鬆開了手。
不過,這還沒有完,鬆開手的張三勇並沒有退步半分,他身形在趙何近在咫尺的距離之內,一個翻滾,倒立身形之下,雙腿不斷踢來!
趙何雙手撥轉不斷,一次又一次撥開對方的雙腿,張三勇再次一個翻滾,雙手頂托而起,直指對方的下巴而去!
一道勁爆的空氣炸開,趙何反應極快,立即頭顱後仰,堪堪躲過了這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藏凶機的一擊。
也就是這一下,在趙何的眼前,那空氣化作一片片碎片,攪碎一大片,此時此刻,他不得不微微眯眼,緊隨而來的是腹部一陣劇痛!
張三勇已然是趁著這個機會,對著趙何的腹部就是一拳!
若是尋常人,一定會選擇向後倒退,以此來卸去這恐怖的一拳力道,可是趙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不僅僅不退半步,選擇硬抗這一拳之力,反而是抓住了張三勇的那隻手臂揮舞著將對方丟擲出去數十丈之遠!
在倒退的過程之中,他欺身而上,衣袖之中驚雷不斷,又有氣旋席卷,對著張三勇的頭顱就是兩掌!
被結結實實拍了兩掌的張三勇,隻覺得大腦一片嗡嗡作響,七竅瞬間出血,麵目猙獰不已!
張三勇雙手手臂用力撥開對方的兩掌,又是兩腳如同鞭腿,狠狠砸在了對方的胸口之上!
也就是在這幾個交手的瞬間之內,兩人手腳並用,速度極快,已然是交手不下上百個回合,四周的空間不斷的淩亂破碎,又不斷的修複,紊亂的時空,到處都是毀滅的氣息。
張三勇是個純粹武夫,一身不靠多少招式術法還尤有可鑒之處,但是令張緣一疑惑不解的是,趙何分明是個實打實的道家修士,為什麼除去了一身兩袖的雷法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術法了。
張緣一稍稍思索了一番,突然靈光一現,幡然醒悟,他激動不已地說道“所謂的性命之修,原來就是如此啊!”
性命之修並不需要極高的道法術法,一舉一動之間,皆是大道降臨,簡單來說便是,趙何並不需要術法以此來增加自身的實力,他本身就是一個行走的大道。
尋常之人的簡單拳掌,在趙何的身上所展現出來的便是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力,這就是將大道修行至一定的程度之後,所展現出來的滂沱之力。
若是要硬是找出相似的術法的話,那言出法隨便有這極深的聯係。
簡簡單單的話語之中,蘊含天地大道,因果循環,時運轉動,這就是大道的展現,而在趙何的身上,便是那種感覺,他立於天地間便是大道,便是至尊無一。
並不是不會術法,隻是不需要。
趙何與張三勇交手的過程之中,雙手如同鬼魅虛影,讓人眼花繚亂,可他有條不紊地說道“你這般辛苦作為倒是難為你了啊。”
比起趙何的漫不經心,張三勇這邊就顯得有些艱辛了,他咬著牙,齜牙笑著說道“不辛苦,不過我也勸你不要掉以輕心,否則總有一天會有意外發生,給你帶來震撼一生的驚喜,到時候彆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趙何微微一笑,“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以他對於張三勇的了解,此人戰鬥至今,還不斷地跟他打消磨戰,而不是選擇一上來就用上最強的招式,其背後的含義已經是極其有深意了。
他分明就是在照顧那個一直在觀戰,之後又有一場生死之戰的小子啊,也就是讓他的手段展現得更多,給更多的時間給張緣一,對方之後的比試才有更大的勝算。
這份耗費精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倒是張三勇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有時候他是真的不懂,對於這個張三勇心中所想究竟是什麼?
隻是他怎麼可能讓這樣讓他的劣勢更大的事情得逞呢?
趙何先是一掌化作兩掌一般,速度極快瞬間便將張三勇的兩拳阻擋下來,之後又是身形旋轉一圈,以手背一掌拍在了對方的腰間,強大的力道之下,張三勇隻覺得是被人攔腰斬斷了一般。
腹部之內,氣府翻湧不已,如同排山倒海,張三勇隻覺得心口也在劇痛之下牽扯一番,一口鮮血噴出,事到如今,這是所受到的最重的傷勢,因為這已經牽扯到了他的大道根底,那修士最為重要的丹田氣府之處。
若是繼續強撐下去,隻怕是這氣府因為強大的壓力都要破碎開來,張三勇借著這一掌的勢頭,不斷逃退而去,在此刻的他,不得不暫避鋒芒。
趙何這一次並沒有選擇乘勝追擊,而是緩緩用雪白的道袍衣袖將嘴角溢出的那一絲鮮血給搽拭乾淨,再次望向張三勇的方向。
這嘴角的一絲鮮血,那是先前對方在他腹部一拳造成的傷勢,不得不說勁道實在是不小,估計這一拳不是落在他的身上,又會是一個高大的山頭毀於一旦了。
張三勇倒退的過程中,不斷雙拳揮舞,空間之中竟然被他活生生打造出一道深邃的空間甬道,過了許久才重新愈合而上。
借著這個揮拳之力,張三勇好在是停住了身子。
比起與趙何的嘴角一點傷勢,張三勇就要顯得狼狽多了,他此刻滿臉的烏黑血汙,凝結成珈,體內還是不斷翻湧的氣血,那種令人醉生夢死的感覺,簡直比挨了一群人的重拳還要難受。
有時候張三勇是真的不明白,這個白衣道士,明明是個道士,按理說也是練氣士的一個分之,怎麼就這麼的挨揍啊?他那一拳之下,尋常的乾元境,哪怕是想玄廣這樣的乾元境,恐怕也要因此重傷倒地不起。
這個家夥不奢望這般不堪,那至少也要有點模樣出來啊,怎麼就能夠硬剛下來,還及時給他反進,特彆是看對方先前擦拭嘴角的模樣,簡直是在他的臉上啪啪啪作響啊!
不過緊接著更加令人諷刺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在遠處的趙何主動開口問道“你準備的怎麼樣?要不要在等等你?”
他是問張三勇的氣府是否調節好了,需不需要他等著他調節完成。
張三勇氣笑道“還早的很呢,有本事就讓我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我一定與你好好打一架。”
趙何不說話了,隻是稍稍運轉起靈氣,維係起自身來。
張三勇抹了一把臉,眼神低沉,不過好在看哪個小子的模樣,總算是有點收獲了。
其實,張三勇早在很久便已經明白了,他這一輩壓根就不可能戰勝趙何,畢竟有些無法用努力彌補的東西在那裡擺著,他不得不承認。
所以,不知道何時開始,張三勇的心中就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不能夠戰勝趙何,那就收個弟子,讓此人來打敗趙何,也算是滿足了他的一個心願。
隻是這個過程的難度之大,簡直是不可想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個那個滿意的弟子,畢竟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天才,想要與趙何大戰獲勝,那也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沒有至少五成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乾的。
這一不滿意就是將近大半個輩子,以至於他都要心聲絕望了,直到張緣一的出現。
哪怕張緣一不是他確確實實的從小帶到大的弟子,但是這半路上能夠將他的一生絕學交給對方也是一個在他的心中名義上的教授弟子了。
有個事情他一直沒有與張緣一說,他所教出去的東西,張緣一大多數都已經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了,隻是還有一個招式他並沒有教給對方,並不是不能教,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如今,這個時機在他看來,終於是到了。
張三勇深吸一口氣,望了張緣一一眼,語重心長,緩緩說道“緣一,仔細看好了,這一招若是能夠領悟去了,你的性命至少也是保住了六成了。”
張緣一聽得疑惑不解,而在另一邊,趙何瞳孔猛地一縮,之後化作正常之後,他嚴陣以待,前所未有的認真,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