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朱雀峰之巔,大雪之下的青城山,萬籟俱寂,如同被塵封而起的,與世隔絕的世外仙境一般,仙雲繚繞,雲海浩蕩。
徐曉鋒此刻蹲在祖師堂一口大缸的旁邊,望著那盛滿了清澈雨水的大缸,微微皺眉道“這個張緣一,當真是做事太不小心了吧。”
在那大缸之中,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乘著雲彩速度極快地往朱雀峰而來,正是張緣一本人了。
張緣一一麵加速禦風而行,一麵臉色卻又顯得十分的痛苦,跌跌撞撞地朝著朱雀峰而來,在他的左手臂之上,黑色的靈氣繚繞,如同是燃燒著地燒火棍,亦或是戰場之上的烽火台,煙霧久久不散,在他的身後拖曳出長長的尾巴。
徐曉鋒望著張緣一的左手臂,輕聲說道“青鸞族的絕生咒,好在是雙方之間修為差距太大了,這點傷勢還不至於要人性命,隻不過想要剝離了這咒印,沒有個三四月光陰,也並不是那麼簡單可以徹底祛除的啊。”
彆人或許不明白,但是他徐曉鋒,作為青城山資質最老的修行之人,又是常年與十萬大山裡的家夥打交道,對於這絕生咒還是有著不小的了解的。
雖說在他的眼中十萬大山許多的存在都是些烏合之眾,什麼被吹玄乎其玄的秘法,什麼管絕於世的招數,在他的眼中還真就是些不入眼的小把戲。
但是不得不說,有一點他還是承認的,這絕生咒確實有那麼兩把刷子,哪怕是他想要解開這絕生咒,難度也是極大的。
不過,他解不開絕生咒,不代表青城山就沒有人能夠解開,徐曉鋒指尖輕輕敲擊大缸的水麵,原本還是觀察張緣一的水麵,蕩漾起一圈圈漣漪,在水缸之中,畫麵變化,出現的是,一個白胡子花花的老頭子,正是那白然長老。
如此一位在天下都享譽盛名的煉丹師大宗師,在徐曉鋒的口中可絲毫沒有半點留情,他罵罵咧咧,大聲喊道“白老頭,趕緊給我來朱雀峰一趟,有急事找你!”
原本還在煉丹的白然長老,被徐曉鋒這麼一招呼,咋咋呼呼地回道“他奶奶的,媽了個巴子,你非要在我煉丹的時候找我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白然也知道徐曉鋒並不是一個不明大理的人,在煉丹的時候,不等他煉完丹藥反而是強行召喚他,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白然長老大手一揮,在麵前的丹爐之上猛地一拍,原本還冒著沸騰火焰,流露著丹藥清香的一爐丹藥,在這一掌之下,非但是沒有炸爐,反而一瞬間平息了下來,仿佛從一開始便沒有煉製這一爐丹藥,一直是平靜無常的。
這便是他作為煉丹大宗師的功底,對於火候的把握,對於自身實力的把控,已然是到了超凡入聖的程度了。
白然大袍一揮,離開了洞府,整個人飛上天空,從白玉峰飄飄然向著朱雀峰趕去。
他才剛一落地,便迎麵碰上了踉踉蹌蹌趕回青城山的張緣一,對方還未落地,一個沒有站穩,竟然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驟然墜落,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之上。
白然望著掉落在地的張緣一,對方掙紮著試圖爬起來,但是幾次都失敗了,反而是狂吐了一大口鮮血,樣貌十分的淒慘。
白然望著張緣一,在看看他手臂之上的傷勢,瞬間了然了,他氣呼呼地說道“你這家夥當真是瘋了不成,竟然找了絕生咒的道,乾!”
他立即將張緣一一把抓起,直奔朱雀峰大殿而去,一邊跑一邊怒道“小兔崽子,的虧是我在這裡,不然你今天就算是把性命保住了,也要廢了大半身的功力,下半輩子成為一個廢人不可!”
而此刻的張緣一麵色慘白,滿臉都是豆粒大的汗珠,哪怕他竭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情況十分艱難的他,就連呼吸都在牽扯著自己的五臟六腑,痛苦不已,壓根就說不出話來。
白然感受到了張緣一的動靜,趕緊說道“有什麼話待會再說,眼下要是你自尋死路,我也不會再救你了。”
如此一來,張緣一終於是沒有再說話了。
白然速度不慢,僅僅是片刻的功夫便進入了大殿,他毫不留情地將張緣一往地麵之上狠狠一砸,看也不看同樣在大殿之內的徐曉鋒,大聲說道“趕緊給我布置一個聚靈陣,我需要一個靈氣極其濃鬱的空間,越濃鬱越好!”
徐曉鋒倒是顯得極其看淡,他絲毫不慌,甚至有些嬉皮笑臉地說道“靈氣濃鬱?那還不簡單啊,哪裡需要什麼聚靈陣啊?”
說著,他大手一揮,袖袍鼓動之下,立即使出了袖裡乾坤大法,張緣一與白然,兩人都被裝進了他的袖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