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我給我哥發個消息,你先開。”
明空答應了,然後讓蘇玥文先開一局,等收拾完把耳機一塊放在床上自己爬到上鋪去。
算下來都一周多了,也不知道她哥去收中古法器怎麼用了這麼久,她想再問問。
其實對這行來說,淘換中古品並不怎麼賺錢,遇到假貨,不值錢的還得跟買賣的人扯很久嘴皮。
蔣家收的中古品多是冥器、法器之類,一般人家裡鎮不住,或者是沾染了陰物的,這種東西再寶貴也不能留在手裡,所以人家會找人收掉。
二叔常年負責這個已經習慣,但家裡的年輕一輩都不喜歡。一是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另一個就是要從消息中挑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不然跑過去就隻是空歡喜一場。
總要有人挑起帶頭的大梁,所以二叔接下了幾個分支的重擔,平時的事務特彆繁雜。這次也是要處理彆的事才先回來的。
她哥一出去就愛蹲在酒店裡,連著ifi跟她視頻,連麥打遊戲,這次有點不尋常。
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讓人很擔心。
明空退出來又發了好幾條消息,雙擊她哥的頭像,上麵顯示“你拍了拍老哥“。
還是沒回應。
打開遊戲界麵給蘇玥文的號發預約消息,明空專門點開看了她哥的遊戲戰績,裡麵好友段位天梯上第一位還是她哥的頭像,曆史記錄顯示她哥還是那晚給她發消息的時候上的線。
正想著,對麵床簾被拉開一條縫,“明空,我邀請你了,快接受啊。”
界麵彈出一個5v5匹配的界麵,明空點擊同意進入後看到還有一個人,沒等看清出id就秒開了。
有人帶躺,明空心不在焉的,所以幾局遊戲全都做了鹹魚,打的她直犯困。
說了一聲不來了,明空放下手機縮在被窩裡。熱量被阻擋,溫暖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寢室內靠明空床鋪的一角立著一絲黑色的影子,往床上看了看後消失在角落的法界中。
黑影進入幽冥鬼界,飄到孽鏡台前,悄悄的對著中間那人說了句什麼。
幽冥鬼界根本沒有白晝黑夜之分,通天都是火燒雲一般的場景,下邊遍野的曼珠沙華,有一種淒美之感。
底下是陰陽河,河床很寬,水色半黑半白,陰風吹過,帶起的水下露出排排的骷髏。橋上有一座拱形長橋,就是人人都知道的奈何橋,橋色對應河水的顏色,分割陰陽兩界。
陰魂走的這條路便是“黃泉路”,路的儘頭,有一盞碧綠色的燈,靠近就會看見一麵巨大無比的水鏡,兩側有高高的柵欄,有兩個鬼差牛頭、馬麵看守,命令大家排隊,有不守秩序的陰魂就會受到皮鞭毒打。
水鏡側麵上頭寫著繁體的三個字,“孽鏡台。”
立在中間的人儼然就是蔣正,他換上一聲黑色朝服,頭發不是他在陽世的短發,長長的黑發全都束在頭頂。精致的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眼神猶如利劍的刀鋒。
衣擺上是銀絲繡成的雲紋,中間的腰帶勾勒出完美的腰身。加上他膚白,黑色更顯深沉,低調又帶著奢華。
聽到小鬼差來稟報,他揮揮手,繼續和周圍的陰魂說話。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一個女聲輕飄飄的傳過來,“就是剛剛說的那次了,他,真的太可怕。”
“純陰命格少見,但不隻蔣曌一個。你確定他在蔣曌身邊?”
“沒錯,我見過他,記得他的氣息。而且周圍那些徘徊的鬼魂都一個個消失不見了,就是被他吞噬了。”
蔣正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惡鬼出逃加上獄中的叛徒本身不是什麼大事,可沒想到那些人膽子大到居然放了他出來。
記憶被拉回千年之前,那人上陣殺敵,確能稱得上英勇無敵。經過了十八泥犁的洗禮,再抓他要費不少事。
蔣正心煩意亂,帶著脾氣差使下麵的人,“來人,送去地獄司。”
後麵排隊的陰魂嚇得抖了三抖,隻敢定定站在原地,低著頭。下麵河水汩汩流過,森森白骨回蕩著惡鬼的嚎叫。
七爺和黑衣的八爺捆住李佳妍,略過水鏡,走到山門前。山門側邊掛著木牌,頂上兩邊角上掛著銅鈴。
三個木牌從左往右依次寫著“居停門”、“輪回門”、“地獄門”,中間的門洞正對著一處小型宮宇,門大敞著,門頭上掛著匾輪回台。
台前擺著長桌,上麵放了一排青花瓷碗。分孟婆湯的是個身穿藍衣的貌美女子,她手裡拿著柄扇子用力扇側邊的小火爐,等上麵鑄鐵壺裡的水一開,便倒一盞慢慢品。
七爺笑嘻嘻的掃了一眼,湊在李佳妍耳邊說,“小姑娘,王君念你可憐,已經免了你再回到尋死的地方,受悔恨折磨之苦。去受些罪抵下無視父母輕賤生命的罪,你就解脫了。”
李佳妍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了聲,“多謝”後跟著進了地獄門,裡麵差使手拿兵器站了一路,然後引路去了典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