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單衣又換成了棉衣,雪花洋洋灑灑,與枝頭的梅花爭起了白。
十月初四,內蘇肯早早便跟著烏拉那拉氏進了宮,先給德妃娘娘、皇太後請了安,便去了東宮。
今兒是太子第四子的抓周宴,東宮一大早就熱熱鬨鬨、張燈結彩的。
側福晉唐氏抱著四阿哥端坐著,身著玫紅的芙蓉並蒂旗衣,外罩著珍珠比甲,頭上成套的芙蓉石頭麵,把人襯得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四阿哥瞧著略瘦些,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顯得尤其大,正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家額娘身上穿的那件珍珠比甲,不一會便一把抓住一條珍珠穗,直接往嘴裡一塞。
杜若好笑地看著小孩鬨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了孩子的關係,往日裡覺得不喜的搗蛋折騰,如今隻覺得可愛又有趣。
“呀,四阿哥,這個不能吃,快鬆口!四阿哥!”
杜若看著死咬著珍珠穗的四阿哥臉色突然一白。
太子側福晉李佳氏正坐在杜若身旁,瞧見了她的模樣,以為她是被嚇著了,緊忙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道“章佳妹妹不必擔憂,四阿哥還小,他們這般年紀見著這些穗子之類的物件都喜歡去抓,也總好往嘴裡塞,針上房的都清楚,做這比甲時再仔細沒有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杜若點了點頭,感謝地笑了笑,心中卻滿是怒火。
她就說為什麼十八子用的是夾竹桃,她又不會無聊到把手串往嘴裡塞,根本害不到她呀!原來,原來這手串為的根本就不是她!
嗬~看起來她真的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人家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一而再的都隻為了她兒子!
等杜若回了府,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才落下。
飛快地洗漱過後換了一身衣裳,杜若直接去了後罩房,看著睡得正香的兒子,心頭軟軟的。
乖~媽媽會保護好你的。
第二日,隔壁八貝勒府又誕下了一位小阿哥,是側福晉鈕鈷祿氏所生。
杜若仔細回憶了回憶“沒足月吧?”
“昨兒夜裡那邊鬨了一晚上,聽說是鈕鈷祿側福晉半下午前摔了一跤,才七個月。”
“把禮冊子給我拿來,怎麼說我與鈕鈷祿側福晉也有兩分交情,洗三的時候得好好賀上一賀才是。”
“是,奴才這就去。”
洗三當天,杜若跟著福晉踏進屋子時,屋裡已坐滿了人。
郭絡羅氏瞧見了人,先往杜若腕上一瞟,瞧見了想見的東西,眼中飛快劃過一絲滿意,幾步上前拉過烏拉那拉氏的手“四嫂可來了,叫我好等!”
“是我來的遲了,便自罰三杯。”
“哎哎哎!四嫂這是說什麼呢!咱們自己家人,開句玩笑笑鬨兩句也就是了,做什麼這般呀!還罰酒?就是你不心疼你自個兒的身子,我還心疼呢!”
“哎呀!佳慧這張嘴,真是叫人煩也不是,稀罕也不是!”
“五嫂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隻有叫人稀罕的時候,哪有叫人煩的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