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山海為盟!
夜裡,四爺坐在桌案前翻著積累下來的公務,突然高無庸躬著身子進了帳子,奉上來了一個小指細的竹筒。
四爺仔細打量了一會上頭纏著的紅繩,才安心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個小紙條,讀完後,眸中黝黑不見底,嘴角卻掛起意味深長的笑。
隨手點了,一雙眸子一眨不眨地瞧著它一點點燒儘,然後依舊沒有抬頭,隻淡淡的道了一句“告訴魏珠,等事兒成了,再把前兒查到的消息稟告皇上。”
“嗻。”
“嗬!”四爺看著搖曳的燭火,半刻後冷笑出聲,接著笑聲便一聲接一聲的,斷斷續續傳出了帳子,驚得守在門口的高無庸汗毛直立,瞬間壓彎了身子。
接著三四日,禦帳門前都守著密密麻麻的人,一個個都垂首靜立,顯出一派擔憂狀,那麼多人也不見半分喧嘩,偶有必要也隻低聲低語,還都默契地從太陽剛東升起編湊成一堆,直到最後一抹餘光都消失才解散。
等到第五日,整整齊齊的陣型裡突然缺了一個空,從破曉到漸至正午,依舊不見人。
四爺看著斜後方的空位,微合眼睛,遮住期間的神色,然後才上前半步對三爺道“三哥,快巳時了,以老八的性子若是無事斷不可能到如今依舊未到,要不要叫個奴才去瞧瞧?”
老三臉都沒側,也沒開口回應,隻隨意地擺了下手,一旁候著的小太監立馬打了個千退著出去了。
兩刻鐘後,方才的小太監一臉慌亂的跑會回來。
三爺瞧見了直接上架就踹“狗奴才,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到外頭丟爺的臉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府裡教出來的都是這般慌慌張張的規矩呢!
“奴才該死。”被踹個跟頭的小太監爬著湊上前跪伏在地,秋風吹著額頭脖間還都是汗,出口的音兒都打著顫“主子爺,八爺,八爺昨兒晚上半夜就燒起來了,今早伺候的見八爺久不起身,進屋叫起時才發現,至今高熱不消、昏迷不醒,叫了太醫,太醫說,許是,許是時疫!”
“什麼!”
四爺利眸似箭,飛快記下幾個臉色慘白的文臣武將身份,聽著耳邊愈來愈響的一片‘嗡嗡’低語聲,合上了眸子。
兩個侍衛快步而來,又稟了一遍八爺得了時疫的事兒,接著又問如何辦。
三爺僵著臉道了幾句,都是當時老四患時疫時皇上定下的條條框框,當時他也在場,這會便直接‘照抄’了一遍,又想起老八這回沒帶女眷來,便補了一句“叫一隊人快馬趕回京,請老八府裡的女人來侍疾!”
話音剛落,禦帳之內就傳出了一聲瓷器碎裂聲。
嗡嗡聲仿若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停頓的格外整齊且迅速。
一個個都提溜起了心、繃緊了皮子,生怕撞到槍口上。
四爺睜開了眼,嘴角微勾又戛然壓平。
賬內。
康熙一手撐著床沿,伏著身子垂著腦袋乾嘔不斷,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手上還捏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如同白翅上的斑點,此時正抖得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半晌過後,嘔聲才止,他整個人仿若脫力一般往後一倒。
嚇得帳中伺候的全跪伏在地,梁九功快步上前,瞧見那胸口微微的起伏,和那緊閉著眼睛卻遮不住微顫的睫毛,大鬆了口氣,然後又狠狠瞪了一眼跪伏在地的魏珠。
“梁九功。”
梁九功瞬間收神斂氣,垂首應道“奴才在。”
“宣李光地、張廷玉、嵩祝、赫碩谘、殷特布、穆和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