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扭頭輕哼了一聲,直接默認了。
看得四爺又是一陣朗聲大笑,一下下虛點著杜若的小腦門:“你呀你呀!”
杜若曉得這醋勁兒吃起來還是點到即止的好,一個來回是情趣,若是彆勁兒太久了,反倒平白生出岔子來,便止了話頭不再提,被貓四爺哄了兩句就順勢轉了話題:“我這平白出現在宮裡,對外要怎麼說?”
“今兒白日,孤見了正三品工部侍郎杜行知家的嫡次女,驚於其繡工,便帶她入宮,擔正六品東宮司衣一職。”四爺說著安撫地拍了拍杜若的腦袋:“皇上那邊,我已與他說清楚,點明了你醫術上的本事兒,也說清楚如今這般隻是權宜之計,以防有人窮途末路,想要與孤玉石俱焚,等過了這段日子,定是要迎你入主東宮的。”
聽了這話,杜若連螃蟹都顧不得了,直接把爪子胡亂擦了兩下就湊到了貓四爺身邊仰著小腦袋看著他:“爺真的這般與皇上說了?!那皇上是個什麼反應?”
“他與···很不同,算得半個癡心人,在這上頭倒是沒有多做為難。”畢竟他在一早就給她安排好了家世背景,雖說工部是個冷衙門,但正三品大員出身的嫡女,身份已經不算低了。
也許是命中注定,杜若這輩子的樣貌倒當真與杜侍郎家中那位病故的嫡次女有五分相似!再加上那位杜二小姐因著自小體弱多病的緣故,幾乎未曾叫外人見過其真容,便是自家人,據‘杜二小姐禮佛離京’也時隔一年有半,杜府中人多半見了杜若也隻會是覺得這是姑娘家長開了,不會多想。
況且,東宮太子外家平庸,娶的太子妃娘家也沒什麼依仗的權勢,才能更叫當權者放心,不是麼?
兩人久未‘見麵’,又受不停倒數的時間所限,根本都沒有要睡的意思,依偎在一起,靜靜地訴說著彼此的近況。
書房裡燭火燃了整整一夜。
杜若隻抽貓四爺上朝的時候補了個眠,然後就又湊到貓四爺身邊,他走哪她就跟到哪,貓四爺也樂意身後跟了個小尾巴,有時候見著杜若慢了還會回身等她,大手也時不時就抓著杜若的葇荑拉著人不放。
膩膩歪歪的樣子叫李安瞧了都覺得牙疼,至於置身其中的兩人,反倒是自在高興的不行,甚至杜若都忘了今天要回去的事兒,直到她覺得腦袋猛地一黑,才想起來!
杜若緊忙叫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後一雙手握緊了貓四爺的手。隻來得及說兩個字:“等我!”
等杜若再清醒的時候,下意識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往窗外一看。
天還沒亮呢!
又累又困,杜若直接把被一蒙,就進入了夢鄉。
當當當!
“對床!起床了!都十點了,我買了三鮮的灌湯包!”
杜若翻來覆去,終於認命地被一陣催魂般地敲門聲給叫醒了,一開門就聞到外頭那濃鬱的鮮味兒。
“杜家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