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杜若把手一鬆,但腳上依舊死死地押著。
“要說這事兒,還得從昨晚上說起··”那人低著腦袋,一副被壓製的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樣子。
可杜若卻注意到他一邊東拉西扯一邊輕輕地活動著手腕和膝蓋。
不禁低笑,挺聰明一小子,做點什麼不好非得賣國!
想到這兒,腳下又是狠狠一壓。
“嘶!您腳下留情呀!我不是都開始說了麼!”
“開始說?你要是從你出生講起我難道還得從十多年前開始聽啊!老實點,你就告訴我兩件事兒,誰、什麼時候、在哪叫你把紙條給的那位小姐,你之前還給他傳遞過什麼消息?如果你再給我東拉西扯的,滬上夜裡死個個把人的也不什麼大事兒,你說呢?”杜若耳朵動了動,突然笑了,聲音清脆爽利,卻不再似方才那般偽裝成男聲:“原來是有人來接呀!那敢情好,我這個人最好客了。”說著手就對著腳下那小子的脖子就是一劈,在他失去知覺的同時朝胡同口奔了過去,留下一句:“來了就彆走了。”
推穿撩挑劈,本該霸道的掌法由杜若一個女子使出來,依舊不失迅猛,這雖然不是她拿手的本事兒,但是因為這是大長老特意為她改的,招招式式都攻敵穴道之處,對於穴道精通的她來說用起來反倒有一種一加一大於三額氣勢。
隻是···對麵居然能應付得極為自如,便是連呼吸都沒有亂,把自己的身體防的密不透風不說,還有餘力時不時主動攻擊一二!
感覺她的內力都喂了狗!
有內力這種bug的存在她居然都一時拿不下對方,難道天份當真如此霸道?!
隨著思緒漸亂,杜若也就停了手,歉意地拱了拱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其實一動手她就試探出來了,對方武功霸道,擅長刀法掌法,一招一式雖說不算得正氣,但卻也不似之前所見到的倭國武功那般詭秘。
“杜小姐客氣了,在下姓孔,單名擎。”
“···孔先生?”杜若看了眼身前的人,一身煙灰色的長袍,皮膚極白,身量不高且消瘦,不遠處還跟著一群短打裝扮的男人,似蠢蠢欲動但沒得某人的命令絲毫不敢上前,其中一個身上還背著一把唐刀。
離得八米遠大黑天的她都能感受到那一道道朝她而來的惡狠狠的目光。
好吧,是她的鍋,她背。
“是我的錯,沒問清楚就擅自行動,打擾了貴幫的事兒。”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漕幫白日裡接到盛家的信兒就開始行動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了這條聯係的線,等等,那個倒地上的!
杜若緊忙回身,一把扶起地上的小子,手探上脈。
緊接著就鬆了一口氣,好險,人沒有大礙。
一邊想著,杜若一邊就摸出金針來,昏暗中完全不影響她的視力,幾針下去,完全沒有管不遠處蠢蠢欲動想上來把人搶走的眾人,當然,也沒看見孔擎瞧見金針時眼中劃過的暗芒,等針留上半刻,最後那一針拔出來的一瞬間,人就醒了。
“嘶!小姐您是?先生!”
“抱歉了小兄弟,”杜若怕他沒認出來,用的還是方才威脅他的男聲。
“你!是你!”
“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