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孔擎風風火火地一路快步進了屋,額上還見了些許汗意,身上瞧著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但杜若還能是敏銳地聞出來了那隨風而近的血腥味兒。
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
孔擎受傷了?
怎麼可能?不說孔擎的身手,難道漕幫上下是吃乾飯的麼!
“藥吃了?”
“吃了,需要吃個十五次左右,差不多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時間。”杜若不敢一次把一尾都給燉了,要是真一碗見效她揚的就不是名而是命了。
“好好好。”孔擎一聽這次數心中又是一喜,緊接著又生出了兩分慌亂緊張。
“我那邊還有事兒,就不多留了。”杜若沒有理孔擎此時心中的複雜,開口告辭又對蘇清清笑了笑單獨道:“我後天傍晚再來找你玩好不好?”
蘇清清一臉十分的不舍,但依舊乖巧地沒有多做強留。
杜若的忙並不是托詞,明天是她去滬上醫院報道的日子,再過個七八日,滬上護理學院也開學了。
滬上醫院依舊是滬上盛興的那種經典的混歐式風格,一進鐵藝大門時還能見著一個大大的橢圓形噴水池,接著是一棟米白色的四層洋房急診樓,西牆上爬著大半牆的藤蔓,瞧著幽深幽寂,樓後頭是一棟三層高的洋房住院部,與前頭的急診樓之間隔著兩排高高的梧桐。
報道當天杜若沒同意四爺送她的意圖,可四爺卻堅持叫韓生跟著她,她猶豫了猶豫,想著韓生到底沒有韓安那般身上四爺的標簽過於明顯,也就沒有再拒絕。
誰想到,從院長到主任,再到一路逛過一圈的各科室辦公室,每個人瞅見韓生誠服地跟在她身後的時候都是一臉的震驚不可置信,然後飛快轉化成了然。
好在心內科的另一位同仁相對而言比較淡定,才沒叫她把人當場攆回去。
“杜醫生除了周一早會以外,其他時候可以不來坐班的。”
杜若順著聲望向門口站的男人,四十多歲,身形消瘦,眼睛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雙手冷白纖細,保養的極好:“李醫生?”
“咱們心內科雖說存在,但和沒存在也不差什麼,我來這裡都一年半了,一個心臟手術都沒接到過,平日裡一兩個月的能接到一個護士找人的電話就是多的了,要不是我還在滬上醫大職教,這雙手怕是連手術刀都不知道該怎麼用了。”
杜若淡淡一笑,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話頭一轉:“原來李醫生才來滬上醫院一年多啊?不知道李醫生之前在哪裡任職?”
“我是在倭國讀的醫,畢業後留在那邊工作了八年,也是家中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國外,天天寫信發電報催,這才回國的。”李誌完全沒有隱藏自己倭國留學過的經曆,交談間提起兩國之間某些差異也表現地極為客觀,優劣都能比較著說出兩點。
但杜若心裡的弦兒卻繃得死緊,因為她注意到蘇誌在她刻意點出倭國的不好之處時下意識壓低眉頭,而在杜若說大華的欠缺時卻認真的點頭。
等人離開了,杜若回頭看了一眼韓生。
韓生了然點頭,緊跟著抬步離開,等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回來時,手裡還拎著各種口味的小西點,一路分進了杜若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