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叫後頭偷瞄的幾個看得更清楚了之後,才把單子重新裝回信封,大步去了對麵賣早點的攤子。
劉太太瞧著四爺毫不猶豫就大包小提地買了好些她連買給兒子解饞都不舍得、更遑論買給自己享受了的吃食,眼睛酸的通紅:“要說這印太太也是好命,每日裡不用早起做家務,便是午餐的時候了,懶得做午餐還能叫印先生給她買了捎回去!”
“可不是好命麼!”劉大鵬愣愣道:“一回便能收到七十八塊的稿費,要我,我也天天買著吃呀!”
“你說什麼?”
“多少!”
劉大鵬頂著幾個女人的視線,縮了縮脖子,低聲道:“稿費,七十八,彙款單子上麵寫得清清的,還是正一報社。我老師也總給報社投稿,但給正一報社是投過幾回,便原樣打回來幾回的,能發出來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小報,每次收到的稿費就是最多的時候也就十多塊,我原先以為已經很多了,沒想到,咱們這兒居然藏著一位真有真本事兒的先生。”說著,瞧見四爺手上大包小袋的,立馬湊上去幫忙給拎著,態度殷勤著呢!
留下幾個女人麵麵相覷。
等杜若睡醒了,用了貓四爺給她留的早餐,才在黃昏的時候晃晃悠悠下樓買菜,本以為又要被那幾位太太陰陽怪氣地酸兩句的,沒想到,這一個個的都對她態度大改。
“呦~印太太下來了呀!”劉太太笑嗬嗬地迎了上來,親切地拉住杜若的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關係有多好呢!瞧著杜若拎著布袋子立馬笑著問道:“這是要去買菜?”
杜若被這突然大變的態度弄得一愣,但也很快地應道:“是呀,午睡起得晚了,怕是沒有什麼新鮮的菜了,今晚隻能隨便湊合湊合了。”
“哎呦,印先生那般大才子怎麼能湊合呢!我跟你說呀!”邊說著,劉太太邊一副我跟你好才隻告訴你的架勢對著杜若低聲道:“從後街出去,往西北拐,走差不多十多分鐘的路,那邊有一片小攤,是一些小館子定菜進菜的地方,印太太彆看隻是小館子進菜,但量可大著呢!保證您時時去都是極新鮮的,東西也全,肉菜魚蝦什麼都有的,便是一些不好淘弄的北方乾貨藥材那邊也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價格要便宜上許多的。”說著便拉著杜若就往她家去:“就是地方不好找,正好,我也要去買菜,便帶你走一回,你以後就知道了。”
“···”杜若被這親切的架勢弄得有點慌,但心裡也清楚定是貓四爺在她睡著的時候又做了什麼,心中又感動又歡喜,其實她根本不在意這些酸言酸語的,隻是沒想到貓四爺居然會動用他那思索‘國家大事兒’的腦子來處理這些家長裡短的小事兒。
“印太太。”屋裡一個大男孩領著兩個小姑娘乖巧地對著杜若叫人。
杜若又是一愣,她與貓四爺平日進進出出的,這些小孩向來見了是連理都不帶理他們的,今兒這是怎麼了?貓四爺難道連這幫小的都‘說服’了?
“真乖,都是好孩子,來來來,吃糖。”杜若借著布包的遮擋從手機裡取出了一袋糖,一人給抓了幾塊:“這是我家先生去滬上的時候在洋人街買的,我也沒嘗出來與咱們這兒做的蜜糖塊子有什麼差彆,給孩子們嘗個新鮮吧!”
劉太太一聽,眼睛都亮了,一邊暗罵自個兒蠢,往日裡為什麼要跟柳太太她們一道與印太太不對付?人家光手縫裡流出來點就夠孩子們新鮮的了,這些日子她得虧了多少好東西!想想就覺得心疼!又一邊更為親切地拉著杜若的手問:“原來印先生印太太是從滬上來的?怪不得這般矜貴呢!”
這可不是誇人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