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柳熙言僵笑著上前兩步,擋在自家妹妹身前才問道:“可是喜樂哪裡做的不到了?若是當真如此,三位公子大可將喜樂的錯處直接告訴老太太或是我母親便是,老太太與我母親定會好生教導喜樂的。”言下之意,無非是他們家喜樂隻能他家的人來教,旁人是萬萬不能欺負一下的。
曾印安與四爺都沒有吱聲,隻有曾印興冷笑一聲,但也依舊沒有言語。
杜若笑了笑,直接招手叫過一直守在一旁的韓安。
柳熙言與柳喜樂初時瞧見杜若以那般隨意的姿態叫四爺的親衛隊隊長過來時,雖麵上都是一如既往的淡笑,但心中皆滿是諷刺的!
可誰能想到!韓安當真過來了。
“小姐。”
“韓安,你給柳公子學學方才的事兒。”
韓安知道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考試,不敢耽誤輕視,直接照著方才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光看柳熙言逐漸漲紅的一張臉,便能猜到,他此時的羞窘。反觀柳喜樂,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她依舊麵白如玉,一雙眼睛如泣如訴,飽含著淚水卻一顆都未曾滴下來過,若是不知起因經過的見了,說不得還會覺得她是一個頗為堅強隱忍的女子。
“滬上大學進來課業繁重,擾的家妹一時失了神,恍惚之下,忽視慢待了貴客,還望三位公子勿怪才是,熙言雖酒量淺薄,願自罰三杯。”到底柳熙言還是儘力把自家妹妹的事兒往回圓了圓,哪怕這份圓圓的頗為費力。
話落,直接利落地連著飲儘了三杯酒,瞧著乾脆爽利的樣子,倒是叫人生了些許好感,瞧著不似最初的負麵印象了。。
杜若看見熟悉的韓安等人,再也撐不住眼皮,放任自己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等她再醒來時,外頭已然飄起了薄雪。
杜若看著驚喜的張嬸,雖然渾身轉筋似的疼,但還是強撐著扯了扯嘴角。
“小姐!您醒了!我這就去通知二公子!”
杜若想叫住她,先問問情況,一會兒好解釋,隻可惜,張嬸不給她這個機會。
屋門再次打開,她總算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瘦了不少,唇上還帶著淡淡的胡茬,眼眶微深,眼底發暗,一看就是沒照顧好自己的樣子。
四爺什麼都沒說,輕輕扶起杜若,端著一碗‘果汁’舀起一勺遞到杜若嘴邊。
那熟悉的味道,是貓四爺空間的蘋果!
渣滓濾的特彆乾淨,汁水瞧著特彆清。
杜若扯出來了個笑,出口的聲音又沙又啞,像是粗砂紙似的,難聽的不得了:“多浪費呀!”說完,連自己都覺得耳朵聽著難受,緊緊地閉上了嘴。
四爺卻仿若沒聽出來一般,什麼都沒說,隻把勺子遞到杜若嘴邊。
杜若歎了口氣,這貓果然生氣了。
杜若乖巧地一口接一口喝地下了全部的果汁,是一點底都沒剩下,喝完之後,被貓四爺又輕輕放回被裡時還賣萌地眨了眨眼睛,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可貓四爺依舊不言不語,人走進衛生間端來半盆溫水,熟練地拉起杜若的胳膊輕輕擦拭,一下接一下,動作極輕,好似杜若是玉雕的一般。
杜若輕輕拽了拽貓四爺的西裝衣擺。
貓四爺依舊不言不語。
杜若微鼓起臉,抿著嘴,儘可能可憐巴巴地望著貓四爺。
但貓四爺依舊一心手頭上的工作,等工作結束,便轉身離開,走的毫不遲疑。
杜若差點哭了出來,一雙眼睛通紅。
兩隻手也好像失了痛覺,死死地抓著身下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