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於有機光伏的單體材料多含有類似染料分子的大共軛結構,所以這些材料的顏色還是比較豐富的,像BDT是黃色的粉末,BT是白色的晶體、DPP是紫色的粉末、PDI是紅色的粉末……
倒是沒有見到有綠色的材料。
在生活中綠色還是比較常見的,大多數陸地上的高等植物都是綠色的。
不過,在許秋的印象中,實驗室裡綠色的材料相對還是比較少見的。
他推測可能是因為綠光波長在可見光的中間,也就是492577納米左右的緣故。
如果是成分單一的純淨物,想要讓它呈現綠色,需要把大於577納米和小於492納米波長的光全部吸收掉,這是比較難以做到的。
因此,工業上要獲得綠色的染料,常用的做法是把藍色和黃色染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後得到。
當然,也有基於植物中的色素開發的綠色染料,這類通常是含有鎂、銅等金屬離子的絡合物。
天然的葉綠素就是含有鎂離子的絡合物,但這種絡合物並不是很穩定,遊離的葉綠素遇到光、酸、堿、氧、氧化劑等都會使其分解,植物死亡後,綠色的葉子會漸漸的褪色就是這個原因。
盤點完一類藥品後,許秋將裝藥品的瓶瓶罐罐全部放入密封乾燥存放罐中,並重新充入氮氣保護。
因為存放罐的體積較小,所以許秋沒有用剛領用的大箱子,而是取來之前購買油浴鍋留下的小包裝箱,先在箱子內壁鋪兩層泡泡紙,然後再放入存放罐,最後在空隙的角落裝滿泡沫填充物提供保護。
接下來,二類藥品,即未開封的藥品,也被許秋和韓嘉瑩兩人整理完成,包括瓶裝、桶裝溶劑和方盒裝的固體試劑,一共20多組。
中途發生了一個小插曲,許秋盤點發現實驗室裡居然有5瓶未開封的500毫升裝的甲苯,便隨口吐槽了一句:“甲苯平常的消耗量也不大吧……”
韓嘉瑩尷尬的解釋道:“前幾天在我們做實驗的時候,甲苯快用完了……然後我就直接網上訂了兩瓶,後來藥品倉庫把試劑送過來,我才發現鄔勝男學姐也訂了兩瓶,再後來,我們發現試劑櫃的角落裡還藏著兩瓶沒有用的甲苯,所以一共是六瓶新的,開了一瓶,還剩五瓶……”
“好吧。”許秋差不多能還原出當時的場景。
實驗室存放試劑的櫃子太多,每個試劑櫃雖然都有大致的分類,但時間一長,原先的分類就會亂掉,他有時候都會出現找不到藥品的情況。
況且,實驗室買來的試劑,如果是同一品牌下的,那它們的試劑瓶模樣都差不多,單從外觀上比較難以區分,而標簽紙上標注試劑名稱的字樣又非常的小,大約隻占紙張總麵積不到5%的麵積,必須讓標簽正對著自己,才能夠看清楚究竟是什麼試劑。
許秋一直想設計一個非常簡約的標簽出來,就是簡簡單單一張白紙,上麵用最大字號寫出試劑的中文名稱,其他的東西一概簡單化處理。當然,這也就是想想,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實現。
另外,理想狀態下,實驗室裡每種藥品在使用的時候,都應該有記錄,這樣結合購買數據,就可以知道實驗室裡實時的庫存數量。但在實際使用過程中,很難做到這一點。
一方麵,是時間成本的問題,一場實驗可能會涉及到十種藥品,一天要進行兩三場實驗,那就要記錄二三十次藥品的消耗情況,如果全部準確統計的話,至少需要額外付出半小時的時間。
另一方麵,有時候在實驗過程中實際上消耗了多少藥品,也很難算清楚,比如過柱子的溶劑是4升桶裝的,消耗量用目測的話非常不準確,可總不能每次實驗都用量筒去量消耗的溶劑量吧。
而且,一旦中途有一個人在做實驗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統計他消耗的藥品,那麼最終的統計結果就會失真。
當然,也可以每周或每月定期把所有藥品都盤點一遍,這樣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費時間。像學妹之前整理張疆藥品清單,就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一天她啥都沒乾,光統計藥品去了。
如果是大課題組,不缺錢的話,倒是可以專門聘請科研助理,用來統計、管理實驗室內的儀器、藥品情況,每天進行盤點、總結。而小課題組這種活就要分攤給課題組的每個人。
可統計藥品之類的工作又無助於產出科研成果,因此會被人們認為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老板不提,大家主動去做的意願也就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