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之爹!
陸寒號被冰涼的手指一激,清醒過來。
又來了又來了。
又是鬼,能不能有點新意啊!作者你除了鬼還會寫點什麼彆的嗎?
本作者可以在這裡認真的告訴你
可以,但沒必要。
好了扯遠了。
歎息風碑裡飄飄忽忽伸出一隻冰涼的手,看不太清楚實體,或者說根本沒有實體。這隻手捏緊了陸寒號握劍的手,力氣大得肉都要從手指縫裡被擠成汁液流出來。
一位紅衣女子如仙人般於不知何時漫出來的煙塵中出現。與仙人不同的是,女子並沒有一臉佛光,而是一臉的哀愁,姣好的麵容似乎都因為這哀愁而變得有些歪曲。
她身著紅衣裹著白貂,高開叉的衣裙暴露出嫩白的大腿,但本應該穿著長靴的小腿卻依然如晨霧一般影影綽綽,似乎仍是一條鎖鏈,牽著她和她的歎息風碑。
她看著陸寒號,又似乎沒有看著陸寒號,仿若程序一般,眼眸渙散“你是來幫我的嗎?”
陸寒號並沒有打算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事實上,他愕然地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有點脫離自己的控製,像醉酒的人不那麼容易控製自己的身體一樣,仿佛大腦和脊髓之間的神經全都脫去了髓鞘一般變得遲緩。
他想說話,但是聲帶並沒有振動。
他想掙紮,但是手腳並沒有行動。
這個鬼遠比之前的禎子醬要高級得多,而自己已然落入魔掌。
反抗,隻有反抗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起碼,起碼這個鬼她看上去並不能脫離這個墳墓的,就像拴著繩子的斯派克,湯姆可以在繩子所不及的地方拿著報紙肆意敲打它的頭一樣。
雖然拿報紙敲頭是不太可能,至少脫離了範圍,跑掉是沒有關係的。
女鬼似乎沒有發現陸寒號的掙紮,也有可能陸寒號的掙紮在她眼裡什麼都算不上,她隻是輕輕柔柔地呢喃著“你終於來了。”
陸寒號聽到了她的輕語,但隻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輕語聲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變成聲嘶力竭的吼叫,變成一臉猙獰的怒吼。
“你終於來了!河朔五千霸刀子弟,終於等到你,但是太遲了!”
“狼牙滲透到風雷刀穀,殺我子民搶我家業,你卻隻是在外遊曆,國難家仇你一個都不惦記!你耍著你手裡的愛刀新亭侯,你用著霸刀山莊每月寄給你的盤纏,你還勾結狼牙假傳指令引狼入室……你沒有心!”
“你遊曆楓華穀見到毒人橫行土地粟米不生,你遊曆洛道見到狼牙強搶民女殺人全家,你遊曆長安餓民食土屍如山積,你說你要報效國家,你說你要殺儘狼牙,到頭來!你人在哪!”
“你說啊……”
手腕似乎要被勒斷,但陸寒號並沒有感受到。在她咆嘯的那一瞬間,一層無形的幻術就已經覆蓋在他身上,他仿佛真的如她口中所說,真的親曆了那些事,真的曾經鮮衣怒馬,快意在大唐疆土。
他所有的掙紮都逐漸變得無力,雙目變得迷離,如果幻術再多持久那麼一瞬間,可能他就要軟倒雙腳,跪伏在地。
隻是她突然收回全部的憤恨,眉目裡隻含哀愁,還有說不儘的委屈“我……我有我這麼做的理由。”
但是我死了。
她張嘴做了口型,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下一瞬間,她又重新抬起頭,青白的眼眸裡麵全是陸寒號的倒影,仿佛這樣就禁錮住了他的靈魂和身體“但是你來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你就是陸寒號。”
她突然將自己的臉上的哀愁全部綻開成為明豔的笑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