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所有巫以為薑厲會爬不起來的時候,薑厲卻如打不死的小強,頑強的爬上點將台,連石磊都覺得驚訝。
連續三天高強度的負重,惡狼軍基本恢複當年的彪悍,連最弱的薑厲都基本適應這狀況。
後麵七天,全是在訓練戰陣,什麼三才陣、兩儀陣、四象陣、八卦陣輪番出爐,軍士們被操練得欲死欲仙。
“這什麼陣的,管用嗎?”薑厲提出疑問,很多軍士也深有同感的點頭。
實踐出真知,薑厲這小子不被社會毒打是不能領略世道的險惡,石磊邪惡地讓薑厲帶百名軍士手持木刀,與百名列了三才陣的軍士手持木刀相抗。
“來來來,下注了啊!王子這隊一賠二,另一隊一賠一點五,過時不候啊!”魏子山狂笑著端出一個大盆。
這樣公然開賭,在虎頭軍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誰讓惡狼軍情況特殊呢?所有能調動氣氛的手段此刻都必須默認。
薑厲帶人氣勢洶洶的撞過來,另外那一隊則流水般的散開,瞬間又合攏,將薑厲他們包圍起來,雙方同樣揮刀劈斬。
薑厲目瞪口呆的發現,無論自己怎樣招架,同時總有兩把木刀讓自己閃避不及,也就是說,自己要同時麵對三把木刀!
不過三招,薑厲已“傷痕累累”,轉頭看到身後的軍士多半“陣亡”,而對手幾乎沒有傷亡,隻能垂頭喪氣的棄刀“認輸!認輸!”
下注的軍士們或捶胸頓足,或喜笑顏開的去魏子山那裡領錢,氣得薑厲大叫“狗東西,敢拿我下注?不請我喝一頓,這事沒完!”
老實說,前半句配上薑厲的身份,確實讓人心頭一顫。
可聽到後半句,所有軍士都笑了“該!監軍不要放過這滑頭,他收的賭資,比喝兵血更厲害!”
魏子山拍著胸膛“就憑監軍這句話,就算在戰場上隻剩了一口氣,我也要爬回來請監軍喝酒!”
薑厲滿意的點頭,他這樣單純的人要求確實不多。
“薑厲你被騙了。”石磊毫不留情地揭穿魏子山的話術。“他這意思你得仔細琢磨,就是現在你打死他也不會請客。”
軍士們哄堂大笑,卻又對石磊與薑厲關係之密切感到驚訝。
活了這麼多年,聽說直呼王子姓名的,這還是第一個,而且聽這口吻,還不是第一次這麼叫了,關鍵這王子還能樂嗬嗬的答應。
魏子山乜視著石磊“大都督,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
石磊揚手讓大家聚攏,大聲說“大家在一起時日不長,但也有了基本的信任,現在我得到最新的消息,薛國提取三萬大軍,逼近風華州幽夢城所屬芳華城,我們惡狼軍,連我們在內,共計八千三百三十四巫,必須馳援芳華城,與三萬敵軍血戰,你們怕麼?”
魏子山袒臂揮拳,大喝“死戰!”
“死戰!死戰!”
喊聲震天。
“整隊!”石磊一聲令下,隊伍整齊的收攏,連薑厲也肅穆在站在石磊旁邊。
旌旗飄揚,戰馬昂揚,鼓點聲中,最為精銳的龍驤軍鎧甲鮮明的護送一輦車過來,輦車上,一向以老邁示人的國主一身盛裝,神采飛揚的揮手。
“炎國的兒郎們,因為本國主的過失,致使炎國蒙羞,龐帥被俘,將士離心,這都是本國主的錯!而今,薛國的豺狼再度對我炎國揚起戰刀,我問你們,能戰否?”國主大聲的咆哮。
“戰!”薑厲揮臂大喝。
“戰!”惡狼軍發出咆哮。
石磊上前一步“請國主在此立一大石碑,某年某月某日,惡狼軍八千三百三十四巫出征,有何功過,陣亡為誰,重傷為誰,永為世人矚目。”
國主深深地望了石磊一眼“準!命即刻造冊,尋良匠刻碑!”
惡狼軍身形雖不動,激動的神色卻儘溢於表。
這可是要名垂青史啊!
值了,這一條賤命能獲取青史留名的機會,那可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啊!
國主卻是暗暗感慨,石磊這小子果然有一套,那麼快將死氣沉沉的惡狼軍激發起生機,雖然初看之下似乎遠不及龍驤軍,但細看卻發現,惡狼軍同樣的體魄卻擁有更大的爆發力,就連從小便很少鍛煉的薑厲都脫胎換骨一般,身姿筆挺得如一名真正的巫士。
每人一碗酒,國主率先舉碗“兒郎們,飲了這碗酒,為炎國再戰!”
國主豪氣的飲了一碗,軍士們跟著飲儘美酒。
一大車木箱拉進來,打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自從吃敗仗,本國主寢食難安,總想著要一雪前恥!可是,雪恥要打仗,打仗就要錢糧!從那一天起,我臥薪嘗膽,節衣縮食,裁撤大量宮人,就是為了能在出戰時給將士們解除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