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的元寶掉了!
失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餘三郎經不住打擊,倒下去再也沒醒過來。
兒子丈夫先後故去,宋氏經不住打擊,瘋了。
三娘提起宋氏,還曾唏噓過是個可憐人呐。
昨日村裡來幫忙的人不少,可並沒有宋氏。
那麼,她的耳墜為何會出現在井邊?
徐朗的眸光一凜,看向裡正夫人。
裡正夫人隻覺自己心頭一顫,知道現在否認反而惹人懷疑,遂開口道,“這確實是宋氏的耳墜。”
她雖不喜宋氏,但那個女人現如今冠的還是她餘家的姓,那便不能惹上這些是非事。
想到什麼,她的眼中閃過幾分慌亂,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
“阿朗呀,老身我是看著綰丫頭長大的,她昨日受了那麼大的罪,我瞧著也心疼。”她停頓了一下,偷眼去瞧他的反應,繼續開口,“這耳墜確實是我那三兒媳婦的,但是她已經瘋了五年了,整日在村子裡到處遊蕩,哪日去過井邊也說不上。她最疼孩子了,決不會害綰丫頭的。”
徐朗神色並無波動,看不出喜怒,“夫人,徐某也沒說您三兒媳婦就是凶手。”
說完,他看向裡正,“裡正,小女是被人捂暈扔進井裡。那人還蓋上了井蓋,擺明了是想要小女的命啊!”
想到自家閨女差點沒了性命,他越想越氣,恨不得將凶手千刀萬剮。
“要不是小女福大命大,徐某怕是再見不到女兒了。還請裡正為我們父女做主!”
說著,他跪了下來,將頭叩在地上。
自己管下的村子出現禍害幼童這樣喪儘天良的事,已經讓他很沒臉了,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家裡。
“快起來!”
他彎腰將跪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人家既然拿了證物來,不管凶手是不是三兒媳婦,過場也得走的。
“老婆子,你去帶三媳婦過來。”
他對老妻開口。
聽聞徐朗去找裡正了,村裡有閒工夫的人都來到了裡正家,將裡正家門口圍得嚴嚴實實。
“昨日我瞧見了那隻紙風箏呢,我還以為是誰家孩子放風箏呢。”
“是啊,那隻風箏做得可好了,栩栩如生的,怪不得綰丫頭會被吸引。”
村民議論紛紛,昨天那隻風箏有不少人看到了,但沒有人放在心上,這個季節,放風箏太常見了。
來得早的人跟剛來的人講,“聽說徐老二在井邊找到了宋氏的耳墜,懷疑是宋氏害了綰丫頭。”
“宋氏!”
那人一臉驚訝,“宋氏不是五年前就瘋了麼,怎麼會突然害一個小丫頭呢?”
“誰說瘋了就不能害人了,正是因為瘋了,才敢害人呀。”
正常人還怕吃牢飯呢。
說話的是一個和吳三娘年紀小幾歲的女人,她家有兩個孩子,大女兒比綰綰小一歲,兒子今年兩歲多了。
宋氏的兒子才剛出聲沒幾天就沒了,病秧子丈夫也沒熬住,跟著去了,她一時經不住打擊,精神恍惚。
提起宋氏,誰人不說一句可憐。
她卻是說不出,她瞧見宋氏用仇視的眼神盯著她的一雙孩子,那樣的眼神,是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忍受的,還好她隻是盯著,並沒有做什麼,否則,她決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