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華琰一進屋,就將自己扔在床上,十分地喪氣。
他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揍了,太丟人了。
臭丫頭,下次彆讓我碰到你!
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爹媽都認不出的那種。
想到她塞到自己手裡的錢袋,當時陸護回來了,一時情急,他就順手塞進了懷裡。
將錢袋掏出來,普通的棉布,上麵繡了兩隻可愛的小白兔,一隻正在吃草,一隻正在抬腳張望。
可是它的主人一點都不可愛!
既然她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賠給自己了,他倒要看看,她的全部身家有多少錢,拎起錢袋,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都倒在床上。
然後,他嘴角微抽。
幾塊碎銀,幾個銅板,加起來怕是還沒有五兩銀子。
他堂堂國公府四少爺的臉,就值不到五兩銀子。
他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火氣壓製下去。
再度看向散落在床上的碎銀,他的目光被另一樣東西吸引,是一個小荷包,上麵繡了個……實在看不出來繡的是什麼。
他將荷包拿起來,發現裡麵隻有一塊玉牌,瞧著還有些眼熟。
他拿起來一看,不覺瞳孔一縮,這不是他的玉牌嘛,上麵還刻了他的名字。
這個玉牌是穆氏子孫都有的,他的那一塊十年前就丟了,他也想不起來丟哪了。
丟了十年的玉牌,怎會出現在一個小姑娘的錢袋裡。
盯著失而複得的玉牌,他的頭突然有點疼,好像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要出來,卻始終出不來,他痛苦地皺了皺眉頭。
他翻了個身,卻忘了自己臉上有傷,蹭到床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嘶~”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坐起來,走到鏡前去看。
“啊!”
看清鏡子裡的人,他嚇得後退兩步,一臉驚恐地看著鏡子。
鏡子裡這個腫成豬頭的人是誰?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風流倜儻的穆四公子,怎麼會是這副鬼樣子!
他再度走進,抬起手在臉上戳了戳,疼得他心肝兒都發顫了。
下手也太狠了吧。
那死丫頭,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聽到屋內的驚呼聲,陸護連忙到門口詢問道,“少爺,怎麼了?”
穆華琰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然後又吩咐道,“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外麵傳來母親的聲音。
“陸護,你家少爺呢?”
“回二夫人,少爺在房間裡呢。”
穆二夫人聽了,抬腳繼續往前走,結果到門口卻被陸護攔住了。
“二夫人,請留步。”
陸護硬著頭皮開口。
“怎麼了?”
“少爺吩咐,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許進房間。”
穆二夫人上前,敲了敲兒子的門,“琰兒。”
屋內穆華琰的聲音傳了出來,“娘,兒今日困乏,先歇下了,您先請回吧,改日兒再去給您請安。”
聽了兒子的話,穆二夫人皺了皺眉頭,天還這麼早,怎麼就睡下了?
不過也沒說什麼,隻是吩咐陸護好好照顧少爺,然後就帶著丫鬟回去了。
屋內,穆華琰聽到母親走了,對陸護道,“你去給我找兩個冰袋來。”
知道主子是用來敷臉,陸護不僅給他拿來了冰袋,還去廚房拿了煮雞蛋,又去問府醫要了上好的消腫化瘀藥膏,從門縫裡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