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皮擼下來,突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就是再摔一次。”
說著,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口,“你看你那次是墜了馬撞到了腦袋,然後就失去了記憶,要是再撞一次,沒準就記起來了呢。”
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覺得心虛。
結果卻見對麵的人點點頭,“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
說著,他沉思起來,仿佛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崔雲崇急了,“彆,千萬彆,我胡亂說的。”
要是真這麼做了,可不是鬨著玩的,傻掉了怎麼辦?國公府那一大家子暫且不說,他家老爺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對上他認真的目光,崔雲崇是真的急了,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彆胡來啊,性命要緊。”
“再不行,我去跟徐清琬那丫頭解釋,知道你並非有意忘了她,而是有緣故,她一定不會怪你。”
穆華琰頗為嫌棄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她知道。”
“啊?”
“她知道我墜馬失憶了。”
知道他有苦衷,依然生氣,都不想和他說話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隱隱作痛。
再說徐清琬,昨日回到家,她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誰也不見,連桃丫也隻能和澤蘭擠了。
澤蘭不解,昨天明明好好的,怎麼和穆少爺單獨說了一會話,就這樣了。
難道是穆少爺欺負小姐了?
腦中閃過這種可能,不過她很快就否定了,以小姐的武力值,被欺負的可能性好像不大,而且依昨日在馬車裡的情形來看,穆少爺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可能性更大。
“小姐到底怎麼了?”
她探頭往屋內瞧了瞧,卻什麼都瞧不見,心中不免焦急。
桃丫垂眸,心中隱約有些猜測,但有些不確定,隻能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屋內,徐清琬枕著手臂,看著房頂,目光放空。
昨日之前,她對元寶哥哥的麵孔,已經模糊了,唯有那雙眸子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中。
昨日確定穆華琰就是元寶哥哥時,記憶中他幼時的麵孔意外地清晰起來,而且,她還想起了一件她早已遺忘的事。
當初,他教她寫名字,曾教她寫過“穆華琰”三個字。
想到這裡,她恨恨地咬咬牙。
所以,是不是說明,他那會並沒有失憶,更沒有忘記自己名字!
那這次呢?
真如他所言,在他八歲那年意外墜馬摔傷腦袋失了記憶?
她現在腦子很亂,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了。
她有些煩躁地踹了踹被子,翻個身將臉埋在枕頭裡。
“綰綰,快開門!”
外麵傳來吳三娘不容置疑的聲音,徐清琬起身,朝門外道,“阿娘,我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到她的聲音,吳三娘收回了準備再次敲門的手,轉身看向站在身後的兩個姑娘。
“綰綰沒事,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
看著她們離開,吳三娘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走到窗口道,“綰綰,有什麼事跟阿娘說,彆一個人憋在心裡。”
“阿娘,我真的沒事。”
徐清琬眼眶發紅,連忙將臉埋在被子裡。
聽不到屋內的動靜,吳三娘歎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櫃子裡那出一帶鎖的匣子。
這匣子在她這已經封存了十年了,是時候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