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辛良怒不可遏的樣子,林洛微微一笑道“辛長老莫要生氣,實不相瞞,前些日子,弟子恰巧也在那山林裡。”
辛良那滿臉的怒意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殺意,滿眼的殺意。
林洛是有備而來,當然能夠想到這一點,擺擺手道“辛長老消消氣,先做下來歇歇,今日弟子既然敢隻身前來,肯定是準備了後手,倘若我不能準時回去,你猜後果會怎樣?”
辛良已是靈氣湧動的雙手漸漸放鬆,那臉上的殺意也是消失不見,而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瞬間為了氣焰,有氣無力道“你到底想怎樣?”
林洛內心也是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玉壺,道“這就對了嘛,弟子此時前來不是質問辛長老的,更不是想要威脅您,而是有他事向告。”
辛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點點頭,“你說吧,願聞其詳。”
林洛也不廢話,直截了當道“辛長老,你可是上了萬長老的當了。”
如此語重心長的一句話,將辛良說的雲裡霧裡,一臉狐疑的看著林洛,林洛一笑,起身背負雙手站於窗前,悠悠說道“辛長老,你可知道,殘殺同門,是何罪?如此對你益處又有多少?對萬長老又有多大益處?這些事你可想過?”
不等辛良開口,林洛又是繼續說道“辛長老,殘殺同門是死罪,對你的益處就是保住淩遜散在你門下的弟子,保住你五長老的位置,殊不知,如今宗主一心想要破境,更有意要將這宗主之位讓出來,你說萬長老意在何為?這麼說吧,此次你下山去殺淩遜,成功了大家皆大歡喜,你受益少,萬長老受益大,不成功,你背負殘害同門罵名,往好的想逐出宗門,往壞了想定個死罪,可萬長老毛發未損,即便是你臨死想要拉個墊背的,可他萬長老嘴一歪,說完全不知此事,說你汙蔑,你又作何感想?”
林洛一番話,辛良整個麵部表情變化莫測,更是內心一驚,如此這般分析當然合情合理,自己就是替他萬宇豐當槍使的,使好了能夠嘗點甜頭,使不好,將槍棄了便是,如此辛良不由得在心裡罵道“好你個萬宇豐,你把老夫當槍使,老夫還傻了吧唧的與你為伍。”
林洛見辛良默不作聲,又是說道“辛長老,不是弟子挑撥,您確實著了萬長老的道了。”
辛良一臉疑惑的看向林洛,道“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林洛嗬嗬一笑,“弟子說想要你這長老之位,你可信?”
“你!”
林洛一擺手,“辛長老莫急,弟子開個玩笑,要說為何跟你說這些,無非是弟子實在不願看你被萬長老當槍使,自己還渾然不知。”
辛良一把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道“老夫這就找他萬宇豐問上一問。”
林洛搖頭,心想著這辛良還真不是一般的沒心眼,真不知是如何做上這長老之位的,歎口氣道“辛長老莫急,你如此這般找萬長老對峙,萬長老怕是有一萬個理由等著你,去了也是白去。”
林洛坐回椅子上,擺擺手示意辛良坐下,後者完全是沒了主心骨,猶如無魂的行屍走肉般一屁股重又坐了回去,“辛長老,事到如今,宗門他老人家還不知道,紫長老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當然對萬長老也是防備有加,就像萬長老說的那般,起初,你們所有長老之間都是對淩遜嗤之以鼻,為何如今紫長老卻是有些搖擺不定了呢,不是他立場不堅定,而是他覺得這淩遜有用,或者說他紫長老知道你與萬長老走的近,他要壯大自己的勢力,不動則已,隻要動就會置你與萬長老於萬劫不複之地。”
辛良臉上終於出現了憂慮之色,“依你看?”
林洛一看時機成熟,這辛良早已沒了主意,於是侃侃而談道“依弟子看,辛長老莫不如一切按計劃實施,隻是你要萬事小心就是,倘若此時你與萬長老劃清界限,先不說紫長老如何看待你,怕是萬長老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與張長老私交好,可先讓他在紫長老麵前吹吹風,如此淩長老死在山下,你再表了決心,你這長老之位誰又能動,指不定還會榮升。”
林洛深思熟慮的一月有餘的計劃,他不信這辛良能猜透他的心思,果不其然辛良點點頭後,又是問道“你是紫長老門下弟子?”
林洛啞然一笑,“我是哪的弟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弟子定不會害你就是。”
“你是主峰弟子?”辛良又是問道。
林洛不再說話,而是微笑看著辛良。
如此,辛良恍然大悟,心裡終於明白這人就是主峰的弟子無疑,隻是作為主峰弟子為何不將此事告知宗主,如此一來,他與萬宇豐都將沒有什麼好下場。
林洛起身,向辛良抱拳施禮道“辛長老,弟子這就退下了,切記弟子之前那一番話,孰對孰錯,誰對您好,您應該清楚。”
說完,林洛直接跨出房門,幾個跳躍,直接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