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荒古!
荒古大道複蘇,佛門如雨後春筍般遍地生根發芽,更有好事的說這佛門寺廟共計九百九十九座,殿殿能渡人,到底能不能渡人不好說,但本就信了這些的普通百姓們經這麼一傳,更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了,再加上時不時的異象叢生,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先不說這佛門寺廟有沒有九百九十九座,但說其分布之廣,傳播之快就夠後人津津樂道的了。而在眾多寺廟內,慧音寺被稱作是千寺之首,所受信奉也是最多,更是傳言香火一日可繞梁十日不斷,於是乎便有想出名奈何沒有真本事的文人墨客們酸溜溜的說,“佛門雖多,無非是占了個人之善念。”這所謂的善念還真沒幾個人能理解的透,總不能是百姓們發了慈悲,勉強遁入空門吧。
不過又有誰知道如此多的佛門聖地竟是出自一個年輕和尚之手呢?
寺廟建的多了,僧人也就多了,荒古五洲無論是荒山野林亦或是城邦皆都有僧人的影子,他們有的說是下山品人間疾苦,有的是苦行僧,說來說去都是一個味,真的僧人在哪兒都能渡己渡人,即便是酒肉不斷,那也是穿腸而過。
慧音寺內,玄渡和尚盤膝而坐於大雄寶殿的正門前已有半月有餘,寺廟內不管是年長和尚還是那些小和尚,都對這位師兄的怪異行徑有些不解,但奈何其年齡雖小,卻是佛門遍布五大洲的初行者,雖坐在這裡礙了事,任誰也不敢說上幾句。
此時正值晚秋,一眾小和尚蹲在玄渡跟前拖著下巴歪著腦袋打量著他,時不時的還會打個哈欠,有些好奇的更是撿起地上的樹枝戳了戳他。
“師兄應該是坐化了,”其中一個最為年小的和尚靠的玄渡最近,肯定的道。
另一個稍大點的和尚點點頭表示認可道“差不離,師兄已經半月沒有吃東西了,肯定是坐化了,我年齡這麼小,隻要一頓不吃東西就餓的慌。”
“胡說,師兄這麼年輕怎麼會坐化,肯定是在打坐中遇到了佛主,這是和佛主論法呢,”這小和尚說著還不信似的推了推玄渡。
幾個小和尚見玄渡依舊沒有動靜,當即就又說道“你沒聽說過那種活了上千年的神仙相貌都不變嗎,咱們師兄這麼厲害定也是活神仙。”
幾個小和尚無不讚同的點了點頭,至此一眾小和尚再沒了話說,就這般圍著玄渡。
一陣微風吹過,一眾小和尚禁不住打個寒顫,緊了緊僧袍,正想離去,玄渡和尚也正是這個時候睜開雙眼。
“師兄,你醒啦!”
“師兄,你可算醒了,他說你坐化了,”其中一個小和尚指著先前說話的小和尚告狀道。
玄渡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和尚的後背,“天冷了,快進屋暖和暖和。”
眾小和尚見玄渡醒來,一邊爭論玄渡並沒有坐化的事,一邊蹦跳的就此離去。
玄渡和尚看一眼南邊天際時隱時現的一道道黑線,起身口誦一聲佛號,默道“劫難已到,不知貧僧能否化解。”
說完一步邁出,就此消失不見。
距離慧音寺向南三千裡外,一座不起眼的矮山,其山頂坐落一寺廟名為寶山寺,寺廟不大,但香火不斷,此山距離最近的城為寶山城,城內百姓淳樸,前來上香祈求的人絡繹不絕,但此時的寶山寺卻呈現出另一番景象,到處哀聲不斷,慘絕人寰。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具具破敗白骨倒在地上。
虛空中,一道道黑灰色霧氣向下彌漫,霧氣所過之處皆都如先前那般,居中的大殿內,數十位僧人盤膝而坐雙手合十,殿中還有幾十位前來上香的香客,全部戰戰兢兢的龜縮在角落。
僧人們口中急速誦著佛經,再看這些僧人身上道道金光外溢,隨著詠誦經文,金光彙聚在一起充斥整個大殿,而那些黑灰色霧氣在遇到金光後,兩者就此抗衡在一起,隨著抗衡,金光逐漸消失,而後再次形成,如此周而複始。
緊接著,但聽虛空霧氣中傳來一聲冷哼,但見霧氣劇烈翻滾,瞬間向下魚貫而入。
“無知的人們,這幫禿驢皆都是沽名釣譽之輩,所傳法門更是水中撈月,莫不如拜入本尊門下,定讓你等長生不老。”
霧氣中的聲音異常尖細瘮人,寺廟內剩下為數不多的香客們滿臉恐懼,甚至地上都有液體流出,接著便跪拜下來,不斷的磕頭道“神仙饒命,神仙饒命。”
“桀、桀、桀。”
隨著更多的霧氣湧入大殿內,原本已經溢出的金光反被壓製,瞬間縮了回去。
“你們這幫臭禿驢,如若不是你們,本尊怎會遭這般下場,既然本尊已醒來,定要讓你們徹底消失。”
即便是香客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這霧氣並沒有要放過任何人的意思,所過之處無不變成森森白骨。
大殿內的僧人們似乎再支撐不住,嘴角都是有鮮血溢出,其中一年老為住持的和尚,一張臉變的慘白無比,到最後更是放棄了掙紮,口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再看其身上竟是金光大作透體而出,金光似乎強硬無比,碰撞到席卷而來的霧氣後,根本就毫無懼怕,一時間竟是將霧氣衝擊的千瘡百孔。
“不自量力!”
不等霧氣再做下一步動作,老住持整個身體變得虛幻起來,接著便如羽化了般,徹底消失在了大殿。
“住持!”
其他一眾僧人見狀,無不泣不成聲,更是有了一種決然的決心。
“阿彌陀佛!”
寶山寺外,玄渡赤腳立於虛空,隻是口誦了一聲法號,那密集的霧氣便自行潰散開來,原本被霧氣壓的漆黑一片的寶山寺終於顯露出一腳。
大殿內的年輕僧人們見狀,無不微弱呼喚道“師兄。”
霧氣內再次響起那尖銳的聲音,“桀、桀、桀,終於來了一個像樣的了,不過既然本尊醒來,所有禿驢都要去死。”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吧,莫要再起禍端。”
“桀、桀、桀。”
虛空中凝集如實的霧氣劇烈翻滾下直奔玄渡而來,玄渡不躲不閃,隨著其不斷的誦出一句句晦澀難懂的經文,其身體表麵浮現出一層淡淡金芒,隨後又將手持的那串佛珠摘下拋出,佛珠瞬間變大,整個將寶山寺罩在其中,而為數不多卻依舊在寶山寺內肆虐的霧氣被佛珠驅趕,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衝向玄渡的霧氣橫衝直撞,將玄渡包裹在內。
“師兄!”
重又得到自由的寶山寺僧人無不一臉可惜,他們知道這霧氣的恐怖,且玄渡地位雖高,名氣很大,但其實在太過年輕,即便是天縱之資,到最後難免也會落個慘死的下場。
玄渡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太過超然,一眾僧人雖已受傷,但卻是滿臉的決然,正當他們走出大殿一心赴死之時,玄渡和僧竟是一步步自霧氣中走出。
雖身上金光在霧氣的腐蝕下時強時弱,但看其臉上表情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霧氣內傳出一聲冷哼,“小小禿驢竟練就金剛不壞之身,本尊倒要看看是你這不壞之身硬,還是本尊的拳頭硬。”
玄渡和尚一步步走出霧氣,每踏出一步,虛空中便形成一金色蓮花,蓮花生出又消失,甚是神妙,而在其腦後更是生出一個背光,背光柔和,內裡有道道絲絛流轉,“阿彌陀佛,天地萬物共生之,又為何這般造出殺戮,勸你回頭是岸。”
隨著玄渡和尚這句話的說出,霧氣內的人似乎異常痛苦,瘋狂道“該死的小禿驢,你與他們一般無二,今日定要將天下禿驢斬殺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