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好奇,這麼蠢的人是誰派來的?
“大人,幾名賊人已被拿下。”
“先帶回大理寺。”?冰冷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沉穩有力。
冷月與熱燈交織著映在青石板上,謝長魚低頭,看到一雙雲紋綢麵的白履。
她屏住呼吸,目光漸漸向上移動,他此刻側身而立,身姿欣長,白衣不染纖塵,隨著夜風微微吹拂,窄腰間佩戴著玉帶,溫潤貴氣。月色下,他側臉如畫,俊朗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
美色在前,黯淡了夜空。
謝長魚心中呸呸兩聲,江宴這麼多年憑借這幅好皮囊到底禍害了多少姑娘啊。
官兵將刺客壓下去,北院又恢複寂靜。謝長魚想走,奈何槐樹下,江宴像樽佛似的,定在原地,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區區槐樹,有什麼好看的?謝長魚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在槐樹後一動不動,‘陪’著江宴。
許久,她聽到江宴一聲輕歎……
奶奶的,終於回寢房睡覺了,謝長魚哆嗦著腿,剛跨出一步,鞋履撞上了一塊碎石。
江宴本已走到寢房,聽聞聲響,腳步陡然停下。
“誰?”他眼神陰鷙地盯住槐樹背後,沉聲道“滾出來。”
垂放在腿側的手無聲撚起一片落葉,在一角紅衣露出來時,他眼神一狠,將手中落葉彈了出去。
謝長魚猛然下腰,躲過淩厲的落葉,待到起身,她恨了江宴一眼,果斷遁走。
在雙方身份地位不匹配的情況下,冒然與江宴一肚子壞水的人對上,隻有死路一條。
深諳這條法則的謝長魚沒這麼傻,他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可不能又栽在江宴手裡了。
玄乙聽到江宴的聲音立馬趕了過來“主子,”
他順著江宴的方向看過去,夜空下,除了飛蛾與蟬,愣是看不到一丟人影。
江宴撚著左手的玉扳指冷聲道“追過去,殺無赦。”
三炷香的時間不到,玄乙回來了。
“主子,循著蹤跡應該是往隔壁的宅院跑了,但屬下,追過去,未曾發現。”
“連著上次的二十鞭再翻倍。”
玄乙心中內流滿麵,嘴不對心道“屬下領罪。”
……
夜深,北院的書房燈火通明。
江宴手裡握著狼嚎,筆下正在描繪一雙眼睛。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
“大人,奴婢給您送茶。”
江宴蹙眉,放下筆“進來。”
門推開,容貌清麗的侍女走了進來,身姿搖擺。她刻意穿得輕薄透氣,將豐韻的身姿顯露出來,知道丞相不喜濃妝豔抹,便隻塗了層淡淡的脂粉。
“大人,莫負給您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