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渴望的東西這個憑空出世的白衣丞相輕輕一握,就能得到。除了空有皇家血脈,軒轅翎發覺自己哪裡都及不上江宴的,甚至連他喜歡的女子也傾心於江宴。
軒轅翎甚至相信,到他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親手除了這個礙眼的家夥。
江宴看過來,他冰冷的眼神中露出其他神色。
軒轅翎看不穿,直覺得麵前這個臣子竟然用眼神在嘲諷自己。手不知不覺握住衣擺,青筋冒起,將平仄華麗的太子朝服一角捏的褶皺不堪。
“臣儘力。”
江宴言簡意賅,不再理會軒轅翎,如來時一般帶著清冷的風遠去。
遠遠,江宴便看到老太監宮喜露出一張笑臉恭迎道“奴婢參見大人,您總算來了,皇上可把大人好等!”
江宴點了下頭,邁步跨入禦書房。
“臣扣見皇上。”他微微頷首,背梁打的筆直。
曆治帝從書案抬頭,歎了口氣“江愛卿,你有無發現今年的冬天來的很快,深秋還沒過,這天氣便如隆冬之際一般冷,冷的人心發涼。”
江宴笑了笑“回皇上話,這天道不受人為控製,人心可以。”
“恩,江愛卿倒是說一說。朕,附耳恭聽。”
曆治帝說下這句話,宮喜的身體抖了一下。
江宴拱手緩緩道“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也。皇上是我大燕朝的主心骨,治國有方,是百姓的明君,可這幾年對世家子弟以及朝廷官員太過仁慈。禍出源頭,解決其事的根本辦法還是要從這些貪官身上出發。”
禦書房沉默了片刻。
很久,曆治帝笑道“還是江愛卿明理,朕竟無反駁之語,導致這國庫空虛,朕亦有責任,好在身邊有左膀右臂,這事便交給江愛卿全權處理,朕相信,能解決此事的人,大燕獨江愛卿一人。”
這個老狐狸!
江宴心裡罵道,麵上還是稍顯恭敬道“臣定不負皇上信任。”
走出宮門時,江宴身上還刮著絲陰冷的風。
玄乙迎來,作為江宴心腹,他很快看出主子不甚愉悅,事實印證,回相府的路上,江宴坐在車廂裡一言不發,若是感受不到氣息,玄乙甚至以為裡邊沒人。
這一刻,玄乙竟然希望謝長魚還乖乖呆在府中,如果能惹點雞飛狗跳的事出來更好,這般一來,主子好歹有表情變化,會生氣,會懟人。
跟禦前郡主在世時沒有什麼區彆。
沉香苑。
喜鵲像個老媽子似的,謝長魚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小姐,天冷了,你披件厚點的外衫吧。”
另一隻手還端著碗熱氣騰騰的魚羹,等謝長魚無奈地換下外衫後,喜鵲緊接著雙手遞過去“小姐,你再不喝,魚羹便涼了。”
謝長魚坐在四麵灌風的涼亭,乾脆借過瓷碗,一飲而儘,這豪爽的喝法一點都不像養在深閨嬌滴滴的小姐,更不像大家宅院溫雅柔情的貴婦。
“你這傻姑子,天冷自個兒進屋坐著,我出來吹風你也跟來?”
喜鵲憨厚的笑道“小姐,奴婢這不是怕你無聊,跟著你等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