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門的距離已不到五裡,軍隊很快就能回去。江宴知曉後方的人絕對不是凶手,他隻是有心想會會到底是何人在此,而茶肆的事此人到底又知曉多少。
謝長魚料到江宴感官機敏已經刻意放慢了速度,費力壓下了氣息,卻不想還是被他所察覺。
當下做出決定,飛身落到地麵,與江宴來了個碰頭。
江宴目光中沒有殺意,隻是冰冷到無一絲情感。
“嗬,不知少俠隨本官追到此地是什麼意思?”
他出口直言,語氣咄咄逼人,容不得人有任何謊言。同時,江宴也移動著目光,深深打量著對麵一身江湖打扮的人。
謝長魚心想還好她早有防備……
離開藥王穀前,謝長魚廢了翻心思找到藥王穀僅剩下的換顏丹。這是月引很早以前就製好的丹藥,隻是月引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配方,以至於煉成的換顏丹都是半成品。
數量也極少,總共十餘粒,裝在小小的瓷瓶裡。
謝長魚方才已服下換顏丹改變了容貌,隻是不知月引口中的半成品能堅持多久。幸好她頭上還戴有帷帽,除了沒有功夫弄假喉結外,還有就是身高比不上江宴、陸文京這等身姿欣長的男子,也沒有一處不完美。
她沙啞著嗓音沉聲道“南方來的江湖人士,路過此地遇到命案,本少俠也懶得惹麻煩事便避開了。”
如此解釋,該是行得通。
江宴垂眼,長長的睫毛似陰影般打在眼下,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怎的?你堂堂盛京的官員,看起來品級也不小,要為難我一江湖人士?還是,你抓不到凶手,便找我麻煩想讓本大俠做替死鬼?”
她忽然冷笑,出口便是一番欠揍的挑釁。
不過,謝長魚的語氣也像極南方的江湖人士。
因南北方詫異,不僅氏族間互相看不起,各類人士都會有正方麵的心理差異南方認為北方俗氣,北方認為南方土氣。
說起來,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少俠未免多想,本官隻是問問而已,你既然四處遊覽,到了盛京也該光明正大才是,跟在軍隊後畏畏縮縮,想必正常人都會有所疑慮。”
江宴言罷便要上馬。
謝長魚聽到久違的……啊呸,她怎麼就這麼賤呢!以前江宴在朝堂就是這個個懟法。
不說懟,禦前郡主每日在江丞相一番‘熱情’地演講宣導下便要接到朝中無數跟風官員的彈劾。
頓頓家常便飯,謝長魚雖表麵還維持著微笑,麵不改色的回懟過去……但心裡那個氣,恨不得拿封條當場把江宴那張討人嫌的嘴巴給封住。
“等等!”
諸多往事在她腦中打架,謝長魚深知江宴的行事作風,知曉他目前已經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
也許……可以套路套路,趁兩人說的熱乎讓江宴把自己帶進城。
“兄台,”
謝長魚哈哈笑了笑,言語間有些討好“是這樣的,小弟之所以要跟著你們是也因為小弟的通關文牒在路上弄丟了,看兄台模樣定然是個大官,便通融通融放小弟進城如何?”
方才還‘本大俠’,這麼快就改了口?
江宴嘴角弧度微勾,幾分嘲諷的意味,他從小在邊關長大,看儘本色男兒,如今在朝堂以文官之首自居,心中卻是不屑的。
他最看不慣阿諛奉承的嘴臉。
當下拒絕“不如何,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