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黃泥內的四個車軲轆準確來說是被黃泥內的那些白森森的東西給拉住了。近了看,那是密密麻麻的人手,染在那上邊的血早已凝固發黑,被黃泥染的很臟,甚至不少手已經成了骨頭。
這麼多的手像是從地底長出來似的,固執扭曲地將四個車軲轆牢牢抓住,看樣子那些人手還有繼續向上延長的趨勢。
玄墨第一次看到這麼倒人胃口的場景,忍住不吐,健康小麥膚色的臉卻蒼白的嚇人。
於是,在玄乙趕車從雲縣城門口撤退時出現了這樣一幕景象在席卷的風中,玄墨頹然趴坐在馬身上,迎著風奮力狂吐。那些隔夜的食物殘渣又被風折回來,灑了原主人一臉。
“噗!”玄乙側目一看,嚴肅正經的他難得笑噴了。
車廂內,謝長魚替葉禾封住血脈後,簡單為葉禾包紮了傷口。
江宴一直坐著沒有發話,他仍舊看著案幾上的羊皮卷,專心致誌。也好在車廂內的空間足夠大,能容納下這麼多的木具和人。
趙以州則細細關注謝長魚的一舉一動。他是沒想到,隋辯既能文能武,還會醫術。從盛京一路流離於此地,他幾乎沒見過有什麼東西是隋辯不會的。
心中也是對隋辯肅然起敬,有了更深層的認識。
“隋弟,擦擦汗吧。”趙以州好心遞過去乾淨的麵帕,也是看到謝長魚額上起的那層冷汗。
謝長魚接過,莞爾道“多謝以州。”她不禁看向江宴,見其正拿著一張羊皮書卷研究的津津有味,湊過去問“丞相大人,看剛才的情況,你也是對活屍有所了解。之前是有見過嗎?”
江宴搖頭“並非見過,但關於活屍的來源與簡單的防疫方法都在這本羊皮卷中。”
此話亦引來趙以州的圍觀。
謝長魚不解“敢問這東西是丞相大人的?”
“不。”江宴頭也不抬,口中回複道“是一日前,我在桐鄉收到的信。”
那日月夜將之,江宴起身準備洗漱時,一隻天外飛來的暗箭將這張羊皮畫卷釘入了梁木之內。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謝長魚皺眉,心道江宴也太老道了,提前知道也不提醒點。
但轉念一想,這東西尋不到來源,是假的也不一定。所以,江宴並未按照羊皮圖卷上的指示繞路,隻是改了點小策略,讓謝長魚的馬車走在前方試水。
狐狸還是狐狸!氣死魚了!
現在不是兩人鬨嘴的時機,謝長魚說罷後,也將注意力集中在羊皮畫卷上。
“嘶——這畫卷上的東西似乎點到為止,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泛著枯黃顏色的羊皮畫卷裡描繪了一張活屍的簡易圖,大概細說了活屍的特征,以及來源。
主要是與唐門的毒物有關。普通人感染後,會喪屍意識,同瘋犬病一般,見到活物便咬。
且活屍大多在夜裡行動,白天行動緩慢許多,活屍會睡到不見陽光的地方,譬如棺材裡、黃土裡……與之聯想到剛才那一幕,委實是細思極恐。
所以要過雲縣,平安返回盛京就必須要解決活屍!背後之人想借此機會讓他們一行人去錦官城走一遭。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
第26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