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時常分不清是幻象還是現實。
“江宴,江宴。”
迷暈中,他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瞬間就知道是誰。她的聲音縹緲且虛弱,仿佛隨時會被一陣風吹散。
他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心疼至極的同時也滋生出了怒火。
謝長魚,你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可是眼前的人卻像變換了性格一般,說著從來沒有過的話語。
“江宴!”她流著淚,聲音卻飽含著滿滿的怒氣,“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沒有見到你了?”
這話有些奇怪,自己與謝長魚分開時間並不久,為何她要說這話。
但是身體內毒素的作用,江宴已經漸漸淪陷在自己的幻象當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離開的。”他的嘴不自覺的說出這些話。
“彆說對不起,你都是為了我。”謝長魚似乎心中升起了溫暖與一絲愉悅,卻更加的愧疚,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哪?”
這個聲音總是不對,雖然是謝長魚,但是卻又不像是她。
好像有個人故意再向自己靠近一般。
江宴努力控製著自己,他自主的開口說道。
“我不能告訴你。”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謝長魚說的這些,可是他的心中一直是苦苦想念的。
他何嘗不想立刻見到她,隻是他不能。
“江宴!”說話的聲音聽到他這樣的回答,似乎是氣急了一般,大聲的叫喊,以此傳達自己的憤怒與無奈。
卻在江宴心中有些納悶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了玄乙的聲音,他似乎是很焦急的呼喚,“主子!主子!您醒醒,快醒過來。”
江宴的心驟然一緊,呼吸一窒,現在好像有東西在拽著自己一般,將他拉扯著到一個方向,而玄乙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喚著。
終是心上一沉,江宴猛然睜開眼睛。
此時的閻苛進鬆了一口氣,本要刺入的另外一枚銀針也及時收手。
見到主子睜開眼睛,玄乙也終於放心了。
不得不承認,這閻大少爺確實有兩下子,主子經過他的治療漸漸轉型,隻是這昏迷的時候還是多的。
而且據閻苛進說,主子的意識大部分時間是被毒藥控製的。
這毒藥可不簡單,有人能夠通過特殊的聲音感應到他的思維。
這也是為什麼江宴總是陷入幻境的原因,正是有些再操控著體內的藥物。
玄乙看著主子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心中憂心發怵,想到了這樣的治療不知道還有多久,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閻少爺,你之前說過的,要一命換命的治療,可是真的?”
沒有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閻苛進也是吃驚,但那畢竟是自己說著玩的,怎麼能夠當真。
不過看他這幅認真的模樣,若是自己說當時隻是為了逗他,恐怕他自己就真的性命堪憂了。
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
“這個,其實按照他現在的狀況來看,已經不用那個方法了。”
覺得這個說法還不夠打消他的念頭,於是他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你家主子已經有轉醒的意識,那個辦法已經不可行了。”
這話真是斷了玄乙的念想,他的臉上明顯出現一抹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