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雪姬跟在身側一道去往閣樓。
“雪姬,盯緊他,白燁此人十分狡猾,我雖未見他使用律音殺人,可律靈山莊的琴曲亦正亦邪,我們要小心。”
謝長魚叮囑雪姬,江宴暫時還不知白燁身份,便隻得由她多加注意了。
軒轅翎此番遭殃算是命定了,江宴順勢將手中積壓的多年案本翻出,目的便是兩人,王權和李謹。
一同調查的官員自然發現了其中的玄妙,太子已經被廢,調查的再多不過隻是罪上加罪,逃不過,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江宴盯著這次動作盯上的人卻真正極為難纏。
李謹失去了太子的庇護,李家人也主動脫離了與他的關係,不日便會處決,隻是這王權有些難辦。
他可是當朝太傅,這麼多年的謀劃,他在朝中的關係網已是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自然有很多人為他遮攔。
為此江宴多日沒有休息,將這些背後運轉的人一個個揪了出來。
“其實王權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他雖關係複雜,但一直都是保著自己的家族不受連累,你為何對他這般狠決?”
謝長魚在知道江宴所作之事後,第一時間到書房找到了他,就是想知道,為何要如此執著。
眼下太子已經扳倒,江家丞相府之危已經暫時解除,如今要應付的應該是皇上而非王權一黨,謝長魚實在想不明白。
江宴放下手中案本,抬頭看著站在身旁的人。
“是王錚托你來求情的?”
他這話問的很突然,著實令謝長魚沒有想到,不過這件事與王家小子又有何關係。
“你多心了,這幾日我並未比你好到哪裡,你救回來的那位公子日日勾著心思,倒是讓我好生頭疼。”
這段時間,謝長魚確實頻繁的感覺自己體力不支,頭疼竟然成了經常犯的毛病了。
“若是累了就好生歇歇,事情總是要一個個解決的。”
江宴倒是心疼謝長魚,但如今身邊連個能用的人都沒有,玄墨到了苗疆便像消失了一般,他飛出去的信鴿有去無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算起來,江宴倒是更為頭疼了。
“如今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不會自絕後路的,雖然與王錚李誌關係不錯,但隻要兩人無礙,我不會乾預你做事。”
自二人認識之日起,這次謝長魚第一次向江宴解釋她心中的想法,愣住的不僅僅是她自己,江宴更是有些意想不到。
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誰,想必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謝長虞之死,王權李謹脫不了乾係,當時聯合四家時,他自己也是信誓旦旦。
這樣做到並不為了免責,隻是他知道這都是他欠謝長魚的的。
“你放心,你的朋友,不會有事。”江宴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拿起剛剛放下的案本,隻說了這一句,便給了謝長魚極大的安心。
她仿佛是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可是過往的事情卻總是在腦海中回蕩,她過不了殺身之仇那一關。
“多謝。”長久的相處,兩人的性子磨合的十分相像,但怕也隻有在江宴身邊時,謝長魚才會這般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