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發現了什麼?”
謝長魚一邊往地牢走,一邊問道。
“主子曾說過,隱溯軍作戰實力很強,但其實這種強,是不能持久的。”
“什麼意思?”
謝長魚走入地牢,一股血腥惡臭氣息撲麵而來,牆上刑架血跡斑斑,地上的隱溯軍被五花大綁,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的內力不是日久天長練出來的,事實上,也沒有人的內力能強到那個地步。他之所以看似內力深厚,是人為控製的結果。”
江宴隨後進來,聽完後也明白了空無燼一代武癡,為何會不敵隱溯軍了。
凡是用藥物速成的,爆發力總是更驚人一些,但相應的,耐力就較為一般。
起初隱溯軍武功高強,耐力絕佳,暗樓的人審審停停,唯恐那隻鎖鏈沒鎖到位,就被自行掙開了。
可過了一段時間,隱溯軍的體力就下滑得很快,暗樓的高手隻需一個就能將他輕鬆製服了。
“此人體內被種下了一種藥,據他說叫‘催百骨’,隻要適時服下藥引,十二個時辰之內幾乎無人能敵。”
“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謝長魚說不羨慕是假的,厲治帝雖然沒什麼政治才能,培養隱溯軍還真有一手。
三分鐘內,她想要“催百骨”的全部資料。
幾人說話時,被冷水潑了百遍的隱溯軍終於醒了。
這人長得很普通,屬於被扔到大街上,就直接淹沒於人海的那類人。
謝長魚揉揉眼睛,難怪她老記不得這人的長相。
“催百骨具體是什麼?”
江宴想知道詳細的“草藥?藥水?用什麼做的?”
“我不知道。”
隱溯軍撐著快被打折了的手臂,慢慢從地上坐起來“江大人,我隻是個執行任務的,他們不會把藥告訴我們。”
“他們是誰?”江宴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用詞,他原以為對隱溯軍來說,上頭隻有一個“他”。
“是管著我們的人,隱溯軍的左右將軍,皇上有任務交代,都是通過他們傳遞的。”
隱溯軍料想到他們會再問,又補充道。
“他們一般傳信給我們,極少露麵,就算出現也帶著麵具,我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你們是怎麼被選拔的?”
“我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謝長魚不滿地皺起了眉。
“我一開始就在隱溯軍裡了,那時候我十六歲——他們說的,在此之前,我一點記憶也沒有。然後是訓練,通常不是和其他隱溯軍訓練,是用死囚來訓練我們,等將軍覺得我訓練到位了,就放我出去辦事。”
“我和其他隱溯軍都不熟,彙報任務也是單獨的,就算出去一起辦事,回來也會戴上麵具,與其說我們是整體,不如說我們是分散的陰溝老鼠。”
厲治帝正是用這種辦法,避免因一人失誤,而導致的一鍋端。
“隱溯軍待遇怎麼樣?”
“不是人待的地方。”
謝長魚讓人給他灌了碗提神的藥,接著開始問。
“你剛來的時候寧死不招,為何過了一天,就什麼話都願意吐了?我不信這僅僅是藥力消失的原因。”
“因為我剛被抓來時,還不確定有沒有人能救我,一天後還沒來人,我就知道不會了。”
這是隱溯軍的規矩,在外失蹤一天視作叛徒處理,即使回去了也是生不如死。
“你既然說那裡不是人待的地方,為什麼還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