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之是擁有賀州戶籍的孤兒,從小被一個叫藏青遠的畫師撫養,今年第一次到盛京參加科舉考試。”
“藏青遠?”
謝長魚玩味著這個名字。
“和碧藏的意思差不多啊,你知道那個畫師長什麼樣嗎?”
“還不知道。”
江宴搖頭“藏青遠生前深居簡出,幾乎沒人見過他的容貌,現在去世了,九泉之下就更不得而知了。”
“真死了?”
“至少戶籍上是這麼寫的,也就是說,自從一年前,世上就再沒有藏青遠這個人了。”
江宴和謝長魚想得一樣,藏青遠和碧藏大概就是一個人。
“周文之在盛京是個規規矩矩的考生,但也並非查不到蹤跡,考試前他在京裡住客棧,花銷是名為碧藏的人付的,那個的住址登記在城西。”
“這也能查到?”
謝長魚眼睛一亮“客棧是你開的?”
“不,是碧藏的熟人開的。”
江宴謙虛地表示,易容是慶雲閣的基本功了。
“地址在城西水綿街,臨近月冷河,有坐廢棄的青磚院落,門口牌匾讓沒寫名字的就是。”
“記下了。”
謝長魚在腦子裡過了遍住址,衝江宴點點頭。
“你很不錯嘛。”
“為娘子分憂,是為夫的份內事。”
如今江宴說起情話來,是越發自如了。
隻有謝長魚還不大習慣。
“哎哎,彆這麼客氣,咱們——”
“確實,咱們夫妻一心,不必見外。”
夜風微涼,燭火搖晃,氣氛好像有點美妙。
不知怎地,謝長魚看著眼前的江宴,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
結果江宴站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娘子明日還要查案,為夫就先不打擾了。”
謝長魚頓時泄了氣,原來江宴隻是例行說句情話,是她想多了。
“你這就走?”
“娘子要我陪嗎?”
江宴半隻腳已經出了門,聞言又回轉過身來,今天不知是什麼好日子,謝長魚居然主動挽留他了。
“啊不,沒有,你走吧。”
謝長魚又恢複了理智。
江宴隻好失望地走了,好在由於兩人白天都過得很充實,所以沒人失眠。
第二天一早,謝長魚用了換顏丹,大搖大擺去了諸葛恪的鋪子。
說是鋪子,其實規模也不小,可以算做一間小畫館了。
這一次,她沒用隋辯的臉,而是以一個大眾臉少年的形象出現的。
“這位少爺是來買畫的?”
仆人迎了上來,看見謝長魚身上掛著玉佩,袍子用料也不凡,斷定是為大方主顧,回答問題都格外用心。
“這幅畫有什麼來頭嗎?”
謝長魚指著牆上被妥善裱起來的那幅畫問道。
“少爺好眼力。”
仆人心中暗喜。
“這幅畫叫《百鳥圖》,是前朝公主的私藏,後來輾轉數百年,最後到了我家主子手上。”
“嗯,這幅畫挺出名的。”
謝長魚憋笑道,《百鳥圖》的真跡她見過,後來流失於戰爭中,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少爺若是喜歡,不妨買回去欣賞,這名畫啊,就是要配能欣賞它的主人才行。”
“你們這兒還有沒有同一個作者的畫?我都買了。”
謝長魚實力演繹什麼叫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