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範仲淹跟範純佑講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差不多有了一些想法。
很簡單一個道理,對方都能做到悄無聲息的將張府滿門上下幾百口滅門,那麼想要殺他們家一個小廝然後嫁禍給張家,這簡直是易如反掌。
至於對方這麼做的目的?
範仲淹自嘲的笑了笑,他雖然自認為有些能力,但還是不認為對方會因為招募自己而做了這麼多事。
那可是當朝的樞密使張震嶽的堂弟啊!
殺了他一家老小數百口,就為了招募自己一個小小的金州城知州?
搖了搖頭,範仲淹把腦海中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了出去。
反正不管怎樣,對方現在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對方如果有什麼目的,接著就是了,有什麼事情還是比滿門抄斬更嚴重的?
想到這,範仲淹態度變得更加恭敬了,雙手抱拳,頭埋的很低,彎腰恭敬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尊駕救了我範家滿門的性命,範仲淹心中感懷尊駕恩德,不管尊駕有什麼事情吩咐,還請直言,隻要範某能辦到的,必當肝腦塗地!”
見到範仲淹姿態擺正了,對麵的男子展顏一笑,快步走了過來,將範仲淹攙扶起來。
“範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今日相聚,便是恰逢其會罷了,先入座,我們邊喝茶邊聊!”
男子說完這話,又轉向範純佑,溫和的笑道。
“範小公子,也請入座!”
範仲淹父子見狀,均是還禮感謝,然後在男子的示意下紛紛落座。
這男子自然就是武文彬了。
昨天做了那麼多事,今天就是摘果子的時候了。
對於範仲淹父子,武文彬還是準備給予足夠的尊重,也不會想著拿捏或者脅迫對方就範。
昨天之所以把事情搞得那麼麻煩,武文彬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範家父子真正的歸心,好能更好的給自己乾活。
看到範家父子坐好之後,武文彬揮了揮手,身邊侍奉的人都退了出去。
武文彬親自拿起茶壺給範家父子倒茶。
這一舉動,嚇得範家父子趕忙要站起身拒絕,但都被武文彬安撫住了。
斟滿茶水,武文彬看著兩人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範大人,雖然你我這是第一次見麵,但武某早就對範大人神交已久,對範大人的執政才能仰慕的很呐!”
範仲淹聞言趕忙表現的極為謙遜,故作一臉局促的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範某有些小才,但當不得尊駕如此誇讚,範某愧不敢當啊!”
見狀,武文彬笑著擺了擺手,繼續道。
“範大人也彆一口一個尊駕的叫了,聽著太多疏遠,在下武文彬,來自洛陽!”
聽到前麵,範仲淹父子隻是一副聆聽的謹小慎微的模樣。
但當他們聽到武文彬說自己來自洛陽的時候,兩人的臉色直接變了。
尤其是範純佑,瞪著一雙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武文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範仲淹城府較深,雖然不像是兒子那般模樣,但內心深處的震驚絕不比他兒子來的弱。
現在的宋廷,洛陽兩個字仿佛是成了某種忌諱,一般情況下公共場合很少有人敢提及。
但正因為如此,昨夜範家父子密探的時候,都已經打算好要投奔洛陽了,沒想到昨天幫他們解決掉心腹大患張家的人,卻正是洛陽城過來的。
這一點,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武文彬很是滿意的看著範家父子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揶揄道。
“怎麼?範大人和範小公子對我洛陽城有什麼偏見不成?”
此話一出,範仲淹和範純佑父子兩人趕忙站起身,躬身行禮,連道不敢。
範仲淹此時的心裡已經泛起了滔天駭浪。
以他的智謀,略微一思索,大致就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了。
洛陽來的人,聽過他的才乾和名聲,恰逢其會這四個字是武文彬剛開始就說了的。
這句話就是為了告訴範仲淹,我救你,真的是湊巧,並不是我設計的。
我知道你的名聲和能力,本想著來這裡招募你出仕,但正巧就是碰到了你和張家的醃臢事,順手幫你解決了麻煩,你不要多想。
武文彬幾句話就讓範仲淹跟上了他的節奏,也巧妙的讓自己在昨晚的事情上抽離出來。
這就是語言的技巧,也是武文彬的一種姿態。
電光火石之間,範仲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心中的猜想也是越發明朗。
聽到武文彬話之後,他便不再慌張,先是對武文彬行了一禮,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而後溫聲問道。
“不知尊駕在洛陽城身居何位?”
武文彬聞言淡淡一笑,道。
“我在洛陽城嘛,好像並沒有什麼職位”
聽到這,範仲淹愣了愣,再看下武文彬年輕的樣貌,心中大失所望。
他還以為武文彬能是洛陽某位領導家的公子呢,這樣有武文彬的引薦,他就算投奔過去,也能有個好點的位置。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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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給範仲淹想的時間,武文彬接下來的話直接就讓他懵逼了。
隻見武文彬輕輕的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道。
“因為整個洛陽都是我的!”
一句話,直接讓範仲淹和範純佑父子破了防。
好家夥,您這說話實在是有點大喘氣啊!
而且,這麼年輕的人,真的是洛陽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