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動手時,李春來便是知會過丁公公,丁公公也已經表示同意。
說白了。
白蓮的事情,他怎可能察覺不到?
畢竟,這幫人的活躍範圍,有不少都在他的治下。
一旦哪個環節真出了事情,丁公公這邊是少不了責任的。
所以李春來開始搞這件事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猶豫,便是直接同意了。
卻不曾想,短短幾天工夫,他便是反悔了。
儼然!
丁公公似乎受到了不弱的壓力!
不過,到此時李春來也很了解丁公公,這廝的手段還是很不弱的。
他現在這話,至多隻能信三分,或者說,這是他對李春來的某種提醒而已。
事情究竟如何,還是得兩人見了麵,深入麵談才是。
當即李春來便是提審了幾人。
其中一人不是旁人,正是李春來的老熟人‘大強子’。
話說大強子也是倒黴催的。
被李春來趕出了沂源縣衙的隊伍之後,這廝的日子便是每況愈下,不得已,隻能去賭坊當了掮客,給人拉人頭維持生計。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得他本就複雜的人脈關係,一時更加複雜,簡直是沂源的風向標一般了。
“三爺,小的冤枉,著實是冤枉啊。三爺,小的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那個沒良心的王八羔子,給小的下這種套,誣陷小的啊……”
再次見到大強子,這廝明顯比以前蒼老了不少,都有了幾許白發。
但是精神狀態倒還不錯,一看到李春來,便是大肆的吐苦水。
到此時,大強子也想開了,他與李春來之間,已經是天上地下,根本就不是他想怎樣便能追得上還是怎的了。
而且,大強子也自信,他對李春來有著不少的了解,很肯定,李春來的心胸,不會因為此時這點小事,便對他斬儘殺絕的。
相反,這反而是他的一個機會!
“行了,強子,咱爺們就不來虛的了。怎麼著,爺們我請你過來喝杯茶,你還不樂意啊。”
李春來沒好氣的打斷大強子的訴苦,直接丟給他一個煙袋,自己也點燃一個。
大強子登時嘿嘿直笑“三爺請喝茶,那便是這東大牢裡,那都是好茶啊。”
說著,他也點燃煙袋,陶醉的吸了一口,忙是恭敬對李春來道“三爺,您有什麼吩咐,直觀招呼小的,小的必肝腦塗地,為三爺您效犬馬之勞!”
李春來看著精神奕奕的大強子,玩味道“強子,你是真心幫我李三兒,還是想花哨的,給我捅刀子的?”
“這……”
大強子一時魂兒都要被嚇飛了,忙是跪地磕頭道“三爺,天地良心啊。我強子是什麼人,三爺您還不知道嗎?隻要三爺您給強子我一個機會,強子我便把這條命賣給三爺您了……”
“行了。”
“少整花哨的。強子,你心裡有數就行。咱爺們雖算是對頭,但是,當初不論你我,都還算在規矩之內,誰都沒壞了規矩。僅這一點,我李三兒便信你一回!跟我說說,你知道的蓮花教那邊的事情吧。”
“蓮花教……”
大強子陡然一個機靈,終於明白了李春來所圖為何。
雖然他有些恐懼蓮花教的底子,有些害怕這幫人,但看著眼前的李春來,大強子陡然又來了信心,忙低低道“三爺,您對強子實在,強子怎敢蒙您?強子倒是真知道一些蓮花教的事情……”
說著,他便是仔細對李春來彙報起來。
大強子原本便是沂源的小地頭蛇,跟各方麵都有一定牽扯。
當初擔任公職的時候,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會有所避諱,但是被李春來搞出衙門後,生活所迫,他又哪有這麼多講究了?
就在三個多月之前,他還幫一位神秘的人物,辦了一件事。
當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是為那位神秘人物尋找陰時陰月生的女童……
“那神秘人物是誰?是否在沂源城中?”
李春來眯著眼睛看向大強子。
大強子嘿嘿一笑“三爺,彆人問,強子我肯定不知道的,但是三爺您問,那就另當彆論了。”
說著,他也不再遮掩,低低道“是青州那位衡王府長吏的小舅子。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小舅子,小的一時也說不好。三爺,這裡麵水有些深啊。而且,應該還能再牽扯到上麵不少大人物。這廝現在在不在沂源,小的一時還真說不好。不過,小的倒是知道,他們藏那些小女孩的一個地方……”
說著,大強子低低對李春來說了一番。
李春來聞言眼睛眯的不由更緊,拳頭都止不住緊緊握起來。
片晌,道“強子,你個狗東西夠義氣!彆的我李三兒便不多說了,以後,你想乾點啥事,隻要不是喪良心的,儘管來找我李三兒!不過!”
就在大強子的滿心歡喜中,李春來話鋒又是一轉“現在你還得再幫我辦一件事!”
“三爺,您說,隻要小的能辦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不用你赴湯蹈火!”
李春來沒好氣的把大強子拉起來,踢了他一腳,旋即低低道“這牢裡關著的,便是有不少可疑人物。我要你,幫我自己打聽打聽,誰身上有問題,要有確鑿把握的!”
“……”
大強子又豈能不明白李春來的意思?
這是把自己當暗子了啊。
雖說充滿一定的危險,可,其中收益,那也是足夠哇。
能得到這位李三爺的一個保證,區區危險又算得了什麼?
當即便是重重點頭,“三爺,您放心,給小的兩天時間,不,一天便夠了,小的一定爭取幫您找到有價值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