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便是有幾股幾十人的騎兵,分彆從幾個方向,直接掠向他們。
這登時把他們驚著了。
顯然,誰也沒料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忙是紛紛跳轉馬頭,就想要跑路。
奈何,他們一路趕路過來,戰馬體力早就有所衰竭,而李春來麾下這些精騎,卻儘是以逸待勞。
馬上便是在這片曠野中上演了一出噪雜的追逐戰。
剛開始,這些祖家的騎兵還有著幾分反抗之力,但也就幾分鐘之後,他們那種疲軟便是肉眼可見。
不到一刻鐘,那祖遠征便是狗一般被帶到了李春來麵前。
“你,你是何人?竟然公然襲擊同僚,你難道不怕軍紀王法嗎?”
這祖遠征倒也見過些世麵,被帶到李春來麵前的時候,雖然腿肚子都已經軟了,麵上卻還依然撐著威嚴。
李春來不由哈哈大笑,招呼陳六子把王麻子帶過來。
看到幾乎不成人模樣的王麻子被帶了過來,祖遠征瞬時便噤聲了,那種驚悚,依然是透徹骨髓。
“是他嗎?”
“他便是那祖遠征?”
隨著李春來一個顏色,陳六子當即會議,惡狠狠的詢問王麻子。
王麻子此時早已經被收拾的妥妥帖帖,忙是拚命點頭,“是,是,三爺,三爺,他就是祖大樂的乾兒子祖遠征……”
“你,你,你是那青州小李三兒???”
祖遠征究竟也不傻,旦夕便是反應過來,驚悚出聲。
李春來一笑“你倒也不是太傻嘛。殺了我李三兒的人,還敢這麼肆意,可以啊。”
“三爺,卑職……”
可憐祖遠征還想說些什麼,李春來卻直接對旁邊的陳六子擺手道“人證物證確鑿,砍了!”
“唰!”
陳六子根本就不廢話,在旁邊趙率教等人簡直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手起刀落,直接將祖遠征的首級當場砍下。
而這時,祖遠征殘存的軀乾,不僅在流血,屎尿也是一同橫流。
儼然,剝開了他那層依仗,這廝比那些可憐的老百姓們,也強不到哪兒去!
“回去告訴你們祖將爺,我李三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隨時等著他參我!”
冷冽的掃視一眾祖家兵,看他們一個個渾身都是止不住的哆嗦著,李春來也懶得再理他們,直接招呼還有些意猶未儘的陳六子道“把這幫雜碎的馬都下了,讓他們滾蛋!”
“是!”
……
直到李春來他們都收拾利索,開始拔營了,趙率教這才是將將回過神來,但周身依然有種不可言說的冰冷。
這……
這便是真正帶兵之人,與那些花架子的不同嗎?
趙率教自問,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做不出如此霸道雄渾的事情啊……
堂堂一個千戶,還是祖大樂的乾兒子,竟然說殺就這麼殺了?
不過,真正冷靜下來,趙率教忽然也想明白了、李春來在其中那等更深層次的用意。
一時隻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饒是李春來殺了他們祖家的人,可,現在這般狀態,李春來正值如日中天,祖家人敢跟李春來真較真嗎?
怕祖家如果真較真起來,那才是上了李春來的大當啊……
……
正如趙率教預料的一般,當天晚些時候,那些潰兵便尋到了馬,急急衝到了錦州,把事情彙報給了祖大樂。
祖大樂當時就炸了,急急去找兄長祖大壽,要跟李春來拚命。
畢竟,那祖遠征,可是他很寵愛的一個‘伴侶’啊……
卻直接被祖大壽冷冷一眼給瞪住了。
旋即祖大壽冷冽的道“你想死,便自己去死吧!彆拉著我們祖家去陪葬!”
“唔,大哥,這,這,難道,咱們就這般吃下這啞巴虧了不成?”
祖大樂登時急了,“大哥,這可不隻是祖遠征一條人命啊,算上那王麻子等人,沒有上百,怕也差不多了啊。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那,我祖家的臉麵,以後還望哪裡擱啊?”
“嗬。”
祖大壽卻不屑的冷笑“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去鼓搗那些騷腥事兒,你偏偏不聽!還一直在瞞著我!怎的,現在出了事,想起要我祖家給你擦屁股了?你咋這麼大臉呢?”
“……”
祖大樂被憋得滿臉通紅,很想轉身便走。
可發狠了半天,究竟還是沒有邁開腳步……
沒辦法。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
祖大樂究竟也不傻,自是明白,一旦離開了祖家的庇護,按照他小李三兒的性子,怕是直接宰了他祖大樂,都不足為奇啊……
眼見祖大樂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祖大壽這才冷冽道“老二,我早就說了,收斂點,一定要收斂點,真以為,這遼地,你我們祖家說了算嗎?這回,你若再不長教訓,下回便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著,他的臉色也有些止不住的陰翳,“你現在便連夜去前屯,追上那小李三兒,跟他好好道個歉,然後,再賠償些銀子,這錢你自己出!趕緊先把這事兒過去,不要耽誤了大事!”
“是……”
祖大樂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卻又怎敢反抗祖大壽的威嚴?隻能是滿口應是。
不過,出了祖大壽的房間,他卻又止不住的振奮起來。
依照他對他這位兄長的了解,這事兒,又怎能算完?不過隻是為了先顧全大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