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夢寐思(三)_並蒂難為雙生花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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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夢寐思(三)(1 / 1)

並蒂難為雙生花!

此後,靖宇離家三年,再回來時已惡疾纏身。靖家亂作一團,作為至交好友的龔家自然要上門看望,這一望便望出了大眼哥還有救,隻是需要虞?家的九蓮聚魂燈。

這就很麻煩了,虞?家在當地還算知名,隻是那個頗大的家族已退隱至鳳仙穀中,親自去求到不是不可,隻是要求得那虞?家傳家至寶九蓮聚魂燈卻是一個不可能。

咋聞此事,所有人還在謀劃之時,龔長凡已不顧一切地孤身去虞?家求燈了,南宮鑰知曉龔長凡一定會去,隻是沒有料到她竟已深情至此。這份感情從來沒有開始,卻已在她心裡生根。

策馬急奔,在跑死了兩匹馬之後終於到達。踏入鳳仙穀中正值九月,鳳仙穀中鳳仙花開得正好,姹紫嫣紅此起彼伏,驕陽之下若一片粼粼花海。她雙手被馬韁勒出了血口子,頭發被風吹得散亂,又被汗水沾了一臉。

她舔著傷口,風塵仆仆地闖進了鳳仙穀深處的虞?家。彼時,門口正站著一個藍衣高冠的男子,貌不驚人,剛直板正的一副樣子,此人正是虞?家第七代傳人虞?任重。

緣分的事所謂一眼萬年,隻此一眼,她入了他的眼。如火嬌陽之下,紅衣少女發未挽,妝未上,帶著一身風塵,一雙眼睛倔強又明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爽利又明亮,乾淨得好似一望無際的藍天。

對上她的眼睛,他笑得很淡,卻是發自內心“姑娘來鳳仙穀所為何事?”

她抬手於身前施下一禮,誠懇道“荊川龔長凡,來貴為求一物。”

他伸手抬起她正拜下的雙手,又問道“所求何物,所為何用?”

她抬頭看著他“九蓮聚魂燈,救人。”

他略一思忖,收手柔聲道“此用我虞?家至寶,若我要借你有些難,你若信我回去等我幾日,到時候我會帶著九蓮燈來找你。”

似乎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龔長凡心中喜悅溢於言表,後又有些懷疑“你怎麼證明你能幫得上忙?”

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虞?任低聲笑了起來,想了一會,從手上退下一個玉板指“此乃虞?家的信物,上麵的圖騰你應當認得,若是我所言為虛你大可拿著這板指上門來討要說法。”

龔長凡舉起板指一看,確實不俗?,上麵一隻七尾翎的神鳥雕得神乎其神。她將板指一把握住“為什麼要幫我?”

他看著她“大概是合眼緣。”

虞?任重沒有食言,她回到龔家不過五日,雖說是日日焦心煎熬的五日,但他終還是來了,這一趟居然是來提親的。龔家雖說震驚卻又實在滿意,隻是不知龔長凡是何意思。

將自己關在房中足足半日,以她的心思果然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條件是聘禮中必需要有九蓮聚魂燈。但要以此燈聚魂需得魂魄完整,而靖宇的魂魄早已不再完整。

她不知道靖宇這三年遭遇了些什麼,坐在他的床頭,她輕輕撫摸他緊閉的眼睛,眼中有淚滑落,落在她緊握住的那隻手上,她輕輕伏在他身上,第一次溫情外露,柔聲細語地說道“隻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隻求你心中唯有那麼一點位置是給我的。”

她不敢對他述說心意,害怕嚇到他,害怕被他當場拒絕二人便再無可能,她多年來的唯一心願便是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告訴她,說他心悅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這句話,她沒有等到。靖宇的魂魄不完整又已得了重症陷入暈迷,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魂魄補完整,本來這不是必需的方法,可他的身體又由不得有其他先擇,如今這已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瞞下父母,龔長凡重金請了術士施法,取了自己的覺魂,但要注入靖宇體內需得對方心甘情願,龔長凡是心甘情願的,她也隻有這樣一次機會再為他做些什麼了,她想做得很好。

讓人心痛,又覺得她偉大得可憐。南宮鑰自問是做不到這樣,這和每一個人的經曆不同有關,在她看來,若是不喜歡她的,那她也就不會喜歡,絕不會像龔長凡這樣失去自我。

被注入一魂補全魂魄的靖宇恢複得很好,龔長凡卻日複一日性情大變,此事之後如脫去了青澀外衣,露出裡頭的堅硬冰冷。旁人不知她為何變得冷漠,南宮鑰卻知道,失去覺魂,便已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她不想再愛,她愛得太累,便才會對獻出這一魂如此的義無反顧吧。而後便是她履行承諾嫁給了虞?任重,其間發生了一出鬨劇,是靖家夫人為了獨子靖宇上門求親,大概是原本深植入心的愛慕讓龔長凡再次猶豫起來,但理智卻告訴她應該遵守承諾嫁給虞?任重。

南宮鑰知道靖龔兩家絕無可能,無外乎她已得知結局,正待命運又會生出哪些磋磨,那無形的手便不停歇地牽出另一條線,那靖宇竟從外地接回一名叫做嬋娟的女子。

是個美麗溫柔的女子,膚白勝雪,嬌弱如花,黑色的頭發緞子似的襯得那皮膚更是吹彈可破。這是他離家那三年中所遇到的女子,說是他心中至愛,非卿不娶。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一直等著他的愛,他卻又帶出一個心中至愛。

大概靖家覺得對不起龔長凡,一直沒有鬆口答應靖宇與嬋娟的事,而龔長凡卻因此事堅定不移地答應嫁進虞?家。此後靖龔二人的事再無人提及,後頭靖家的一個姨姑找上門去,喝了一盞莫名的茶,說了許多莫名的話,直聽得南宮鑰莫名其妙,更聽得龔長凡雲裡霧裡。

大抵說了靖宇如今又開了三家大飯館,合著以往的家族生意幾乎日進鬥金。龔長凡冷冷應付,說了許多客套的恭維話。送走這位靖家姨姑之時,龔長凡想來思去也不得此次談話的要領,不多日便將此次會麵的事拋諸腦後。

命運的大網抓住每一個人,誰也無法逃脫,而龔長凡的故事仍在繼續,在這樣的一天,這樣的一個夜裡。

挑開大紅蓋頭,露出裡頭一張精心修飾卻又冷若冰山的臉。燭火刺入眼中,龔長凡微微眯了眯眼睛,再睜開眼,麵無表情地對上虞?任重一張醉紅的笑臉,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青年將一個剖成兩半的葫蘆遞給龔長凡一半,裡頭裝著酒。龔長凡接過去,呆愣愣地看著裡頭的淡淡水色。虞?任重耐心的等著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一笑不笑,明明是個喜慶的日子卻搞得好像死了人一樣。

他等了她許久,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打破這沉悶,南宮鑰看他苦著一張臉,似在努力想些儘顯喜悅的話。龔長凡終於在虞?任重千盼萬盼的時候一仰頭,喝下了那一瓢合巹酒。

紅燭軟帳,在這樣一個火熱的夜晚,卻是她一生最難度過的時刻,她心甘情願,卻在漆黑的夜裡瞪大一雙眼睛直到天明。

這一夜她有了虞?忠文,懷孕的時候她常常摸著肚子發呆,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大概做不好一個母親,決定為了孩子著想將他送回娘家。這是理智思考過後的結果,孩子一生下來,她卻感受不到初為人母的喜悅,隻有理智告訴她應該要做些什麼,她歎了口氣,果斷讓人帶著孩子回了龔家。

為了這件事,虞?任重與她有了第一個心結。其實這心結也是長期壓製下的一個爆發,任誰娶了一個妻子,每天都拿張死人臉對著你,不僅沒有溫情話語,幾乎連話語都沒有,再好的感情在這樣的冷漠之下也會被磨得所剩無幾。

身子恢複期間,龔長凡的母親上了一趟門,主要是關於虞?家的第一個孩子由龔家來養必竟不妥,龔長凡卻道虞?任重父母皆亡決意讓家人帶著這個孩子,商量無果。龔夫人閒話一扯,又扯到了靖家“靖家近來辦了喜事,場麵可是做得很大,想當初靖夫人本是上門來求娶過你的,可你知為何後頭又不提了嗎?”

龔長凡眼神茫然地看向窗外,那裡有一株四季海棠開得正豔。龔母看過去,體貼道“過些時候讓下頭人種些薔薇,你不是最喜歡那個花嗎?”

心底湧起一絲煩燥,那些帶著香氣的記憶都與靖宇有關,龔長凡冷冷地說“那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不喜歡了。”

龔夫人繼續說道“你可知那陳霞兒,還同靖家是親戚,現如今同靖家爭搶生意爭得頭破血流的,當初看你軟和好欺,想讓你嫁入靖家好時時套你的話,可哪知道你竟如此有主見,前些時候聽來,據說當時靖家夫人不再提起求娶這事是因為聽靖宇說你嫌他沒本事,不如虞?家的,說你是個見利起意的,如今我才曉得這話正是那陳霞兒說的。”

看龔長凡神色飄乎,幫她掖了掖被子“這人可真會編排,也不知事已至此說這些話來做什麼!”

龔長凡看了她這母親一眼,冷冷地說道“陳霞兒說了什麼都不打緊,打緊的是他信了什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解脫,陳霞兒隻是遞給了他一條梯子,他接得順手,用起來更順心,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名聲不好的也人會是陳霞兒,斷不會安個無情無意在他頭上。他下得這一手好棋,當真是……將我也騙了。”

“凡兒……你該不是……”龔夫人欲言又止,抬眼打量著這個變化極大的女兒“在這裡過得好嗎?”

龔長凡笑了笑,略顯疲憊,嗓音依舊冷淡“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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