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蒂難為雙生花!
盛夏的天說變就變,更何況是處於南方的楚國。突起的風很快變大起來,一陣接著一陣地吹,大有掀了那破爛屋頂的勢頭。
白子承回頭看申弘“一起走?”
盛柒卻臉色一變,申弘剛說出個“小心”,盛柒已經拉著白子承險險避開了一支穿牆而入的箭。
外麵突起刀劍聲,利箭從屋頂落下,比垂落的雨還快。申弘取劍擋開飛箭,箭頭落在地上,被從破屋頂落下的雨水衝刷,在周邊暈開一層淡淡的藍色。
“箭有毒。”申弘飛快地看了白子承一眼“子承,你不能回去了,你府宅那邊我會儘全力。”眼看著白子承愣怔下來,他衝盛柒道“帶他去吳國。”
白子承片刻的愣怔後回神,已是目眶欲裂“我得回去看看,我母親還在家中,我夫人她有了身孕……還有大榮兒和小澄……他已經有些手足無措,轉身想往外。盛柒將人攔下,白子承猛地轉身看向申弘“定是我泄露了行蹤,我得回去救他們啊。”
申弘麵色嚴肅“你彆說回去,就是出這間屋你也活不成!何苦白白失了性命。”他軟了聲音“子承,我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災的,你信我。”見白子承不走,他一把拽過他的衣領“留得青山在。”
白子承眼眶一紅,嘴唇上的短胡須跟著嘴唇抖了又抖,咬著牙點了點頭。申弘衝盛柒一點頭,三人便換了位置,申弘深深吸氣,以內力灌滿雙手,掌風之下,草屋四分五裂,泥牆與茅草瞬間向四周炸開。
就求這一瞬的機會。申弘破空而出,空手接下了好幾箭,反手擲向著放箭的方向。那邊再無箭射出。
將四周的情形收入眼底,雖說他的人已死了好幾個,但對方的人死得更多,但架不住對方人多,且兵器多有劇毒,申弘知道自己這邊並不占上風。
他拖著時間,直到確定白子承已能平安逃脫才舉起手吹了個響哨讓自己的人撤退。信號一出,不過片刻功夫申弘的人便悉數撤退。
一行人從此處逃脫後鑽了林子,隻有在這無路的崎嶇山林之中才能給對方設置障礙,逃脫生天的機會更大。對方的人數太多,他的人耗不起。沒有想到,走到半道卻遇見了個不速之客。
“魏衝!”
對方眯眼笑了笑“好久不見。”
申弘將手背到身後打了個手勢,直視著前麵的男人“你還是彆笑的好,瘮人。”
“哼。”魏衝聲音極緩“申弘你殺了我的心腹,今日我便是來送你去見他的。”
“殘名?你那麼想他,還是你早日跟去吧。”話音未落申弘已執劍上前,兩方人在林中打成一片,林中轉眼便是枝葉斷落。
轉頭之間,躲在遠處灌木處的一道人影落入申弘眼中,竟是久不見麵的方足足。
方足足也是術法極厲害的人,難怪魏衝能在這片山林裡尋到他的蹤跡。他刺出淩厲的一劍,速度極快地衝著魏衝麵門而去。魏衝嘴角一扯,在他看來,申弘如此一招正落了個大的空隙給他。
隻要申弘再近一些,他隻需側一側身體,便可一掌擊中申弘的要害。在魏衝眼中無限放大的申弘卻突然一個轉身,手中的劍氣劈下一枝木枝,再借著內力一打,直直飛向方足足,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讓人反應的餘地。
那根頂端尖銳的木枝從方足足前胸插入,後背穿出。眼見著第二根木枝就要打入方足足的腦門,那人往後一仰沒入草叢中便見不著了。但申弘曉得,那樣看似凶狠的一擊其實要不了方足足的命,那人像地鼠一樣,多半又遁了。
這樣一個虛招雖騙了魏衝一次,但因為他再攻擊了方足足第二次,這時間便足夠魏衝回過神來了。他背後留白,中了魏衝一掌。魏衝看著滾落在地的申弘,嘴角帶上一絲冰冷的笑,似是譏諷“鼎鼎大名的公子申怎麼了?”
見申弘嘴角一絲輕笑擦了嘴角的血,不以為意的樣子刺激了他“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申弘看了一眼正與魏衝的人做著困獸之鬥的手下,冷笑一聲“我是笑你死到臨頭。”
魏衝看著他,冷哼了一聲,一掌又再襲來,被申弘險險避開。
“彆搞錯情況了。”魏衝以掌握拳,再一次狠狠襲來,申弘退開數步,在背靠一棵大樹時借了個力猛地提速衝向前方,發招極快,魏衝與他錯身而過,一隻手臂卻中了一劍。
申弘轉頭看他“是誰搞錯情況了。”
“可惡。”魏衝退後幾步。申弘正欲提劍上前,一陣狂風伴著襲來,讓他半眯了眯眼睛順風瞧去,就見著一個黑袍男子破空而來,穩穩地落在了魏衝前麵。魏衝很是恭敬“淩副教,某不才。”
“沒事。”淩博嶽沉沉地笑聲傳來“終究申弘今日隻能死在這荒野之地了,不過是換個人來做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