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黑旗軍!
二月一日上午,正義黨監察處長冷寒冰正在辦公室寫材料,財務科長杜永忠走進來說“處長!上個月給線人發放的獎金已經批下來了,一共一萬零五百大洋,這是支票,請您簽字。”
冷寒冰接過支票簽了字還給了杜永忠,道“線人們還是發放現金嗎?不是轉賬到存折上?”
和情報處有大量線人一樣,監察處下麵同樣有一批線人。
杜永忠道“狄老板說,這是保密的需要,也是線人們的要求。我馬上要到北海銀行取錢,可保安員老錢請了病假,我一個人取這麼多大洋路上不安全,處長!能不能把你的警衛冷月或唐亮借用一下,讓其中一人陪我去一下銀行。”
冷寒冰的警衛冷星三個月前犧牲後,新警衛唐亮取代了他的位置,唐亮是唐戰的弟弟。
冷寒冰道“前幾天北海銀行門口剛發生搶劫案,一個警衛怎麼夠用?這樣吧,由我帶兩個警衛到銀行取了錢再交給你。”
杜永忠一聽連忙把支票又遞給冷寒冰,陪笑道“謝謝處長,由處長您親自出馬,自然再安全不過了。”
北海銀行在北唐城的東大街,正義黨辦公樓在西大街,相距五公裡,冷寒冰和冷星上了汽車坐在後麵,唐亮在前麵開車,十分鐘後就到了。
寬敞明亮的銀行大廳裡,辦業務的客戶很多,雖然銀行有四個櫃台都可以辦理業務,但四個櫃台都排了長隊。
銀行出納員畢文慧正在櫃台裡緊張地辦著業務,今天拿著銀元、銅板來兌換代金券的人特彆多,畢文慧非常擔心會發生差錯,如果發生差錯出現短款,出納員是要自己賠的,她這個櫃台本來還有一個記賬員小王幫她複核,但小王今天請病假了,隻有她一個人辦業務,這本來是不符合規定的,但營業部主任命令她一個人辦,她隻好服從。
終於辦完了一個客戶,畢文慧用甜美的聲音叫道“下一個!”
下一個客戶是個青灰臉色的男子,神情冷漠,目光如刀,畢文慧看見這樣的男子,不由自主地產生一陣恐懼。
青灰男子正是冷寒冰,他對畢文慧道“取一萬零五百五十塊大洋。”然後把支票遞過去,畢文慧接過支票,仔細一看,急忙對冷寒冰道“先生您搞錯了,支票上是一萬零五百塊大洋。”
她把支票遞給冷寒冰看。
冷寒冰又看了一眼支票,說“對不起!我搞錯了,就取一萬零五百塊大洋。”
這時又有其他客戶擠過來詢問存款利息的事,畢文慧一邊回答,一邊付錢,因為冷寒冰第一遍說的一萬零五百五十塊大洋已經印入她的腦海,她付錢時竟給了冷寒冰一萬零五百五十塊大洋。五十元一卷,一共二百一十一卷。
冷寒冰接過一大包銀元,正要清點,蘇金旭急匆匆跑進銀行大廳對冷寒冰道“冷處長!出事了,上次我們抓的那個貪汙犯那五,越獄逃跑了。”
冷寒冰一聽,也不清點了,把大包一拎,直接對蘇金旭道“快走!上車去監獄。”
中午十二點,是銀行清點庫存時間,四個櫃的出納員都在清點現金,營業部主任姬善紅看見畢文慧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她便猜到幾分,走過來幸災樂禍地問道“是不是少錢了?”
畢文慧點點頭,道“少了五十塊大洋!”
姬善紅一聽就發火了“怎麼少了這麼多錢?怎麼彆人沒出差錯?就你少錢了?趕緊回家拿錢賠上,然後辭職滾蛋!你這種粗心大意的人不配在銀行上班。”
畢文慧因為長的漂亮,說話聲音又甜美,深得副行長拓青雲和幾個部門經理喜歡,是營業部主任的有力競爭者,姬善紅早想把這個競爭對手趕走了。
畢文慧一聽就哭了“五十塊大洋是我十個月的工資,我怎麼賠的起啊!”
畢文慧父母都是難民,至今還住在難民帳篷裡,吃的是救濟糧。
姬善紅冷冷道“那你就等著坐牢吧!出了差錯不賠錢,視同貪汙罪,小張!打電話給警察局。”
記賬員小張正要打電話,被副主任阻止了。
副主任張善寶走過來說“你彆急,畢文慧你再想想,今天上午有多少人存取款?五十塊大洋不是個小數目,那些小額客戶可以排除嫌疑,也許還能找到。”
張善寶和姬善紅名字都帶了一個善字,年紀也都是三十多歲,但張善寶才是真正的善,銀行裡麵出了名的老好人。
那時的銀行不像後世可以查監控錄像,出了差錯隻能靠腦子回憶,畢文慧一張一張翻著傳票,當看到那張大額支票時,她突然想起來了,叫道“錯給那個青灰臉男子了,他一開始報錯了數字,我一時大意,按錯誤數字把錢付給他了。”
銀行每個櫃應當有兩名職員,一個記賬員,一個出納員,客戶存款時,記賬員收款後,交出納員複核,付款時,出納員付款後,交記賬員複核,這樣最大限度避免了差錯,這種製度一直實行到二零零零年,有了監控錄像才取消。如果今天有人複核,應當能避免這次差錯的。
張善寶取過支票,看著上麵的簽名道“他叫冷寒冰!支票是北海集團公司財務部開出的,你們誰認識這個叫冷寒冰的人啊?”
營業部裡十幾名員工沒有人回答。
姬善紅對記賬員小張訓斥道“我叫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打?敢不聽我的命令了?”
小張非常為難,兩位主任意見不統一,他誰也不敢得罪,隻好再次拿起電話,但張善寶迅速奪下了電話,對姬善紅道“姬主任!明明已經找到了還打什麼電話?你以前也在當鋪做過學徒,如果你也出了差錯,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警察抓走嗎?”
記賬員小張道“沒有人認識這個姓冷的,怎麼找啊?”
張善寶道“就算找不到冷寒冰,不是還有北海集團公司財務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