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軍烏格率的兩個旅軍隊支援鄂爾渾出發後,下午三點鐘,雙方的空軍首先在鄂爾渾的不遠處上空交上了火,黑鷹大隊十六架對蒙古空軍二十架,經過日方的不斷改進,他們的飛機也是鋁製的,攻擊力現在已經不比狄雄這邊差多少了,反而是正義軍的飛行部隊因為輕敵,一接觸就有兩架戰機被擊落,一架受傷迫降,動手的正是日本飛行員,他們的飛行隊長叫石井三郎,那七架日本人操縱的戰機已經提前埋伏在高高的山崖後麵,突然衝出來,打了正義軍飛機一個措手不及,好在正義軍的飛行員也是長期訓練的老手,他們在大隊長顧源指揮下,迅速穩住陣勢,並在一片犬牙交錯的混亂中打下兩架日機,接著雙方形成火力對峙,數量較少的日機陷入了下風,此時,石井三郎的飛機突然發射出了信號彈,就在正義軍疑惑之際,後麵的蒙古飛機突然朝著正義軍撞了過來,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六架蒙古飛機就和三架正義軍飛機同歸於儘了,其中兩架蒙古飛機還是自己撞在一起了,一架蒙古飛機撞毀在山壁上。黑鷹大隊剩下的飛機在顧源指揮下紛紛爬高,再俯衝下來射擊,日本和蒙古飛行員被上麵的太陽光芒刺花了眼,根本看不清對方飛機,他們駕駛的飛機接二連三被擊中墜毀,最後隻有三架日本人駕駛的飛機逃走了,其中就包括石井三郎駕駛的飛機。
而地麵上,蒙古軍烏格率領的兩個旅陷入了恐慌,因為他們還未進入鄂爾渾,就在東麵的摩天嶺下遭到了對方的伏擊。山嶺上,幾十門步兵炮、迫擊炮同時開火,黃色沙地上,袖珍地雷紛紛爆炸,空中還有三架轟炸機呼嘯而來,發出淒厲的怪叫聲。這種轟炸機是馮如在狄雄的要求下,在機翼上裝了附件,附件上打了許多小孔,俯衝時遇風就會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因此這種轟炸機被稱為鬼怪式轟炸機。
一九一五年五月一日中午,蒙軍師長海山率領手下三個旅,加鬆木彥獨立旅,共計一萬兩千多騎,到達達爾汗縣城外,與黑旗軍保安旅展開激戰。烏泰親王想的是,利用黑旗軍主力與烏格軍正在鄂爾渾戰鬥,讓海山率軍繞過戰場,偷襲額爾登特,雖然狄雄把額爾登特更名為北唐城,但庫倫政府是不承認的。
可是戰爭爆發之後,不但達爾汗城內有情報員,城外有偵騎,空中還有偵察飛機,烏泰親王的如意算盤根本打不通,海山部隊離達爾汗還有一百五十公裡就被發現了,接到飛機報告後,北唐城黑旗軍司令部,狄雄從容調動劉成良的警備旅和蘇布達的保安旅前往迎戰。蘇布達負責誘敵到達爾汗河上遊的東邊,劉成良負責在達爾汗河西岸伏擊,兩個旅雖然隻有六千多步騎,但狄雄和手下參謀們都認為對付蒙軍一萬多騎足夠了。
海山師的一個先鋒騎兵營衝得太快,離主力拉開了十公裡的距離,被突然從樹林中衝出來的黑旗軍保安旅包圍,等海山的主力部隊趕到時,這個營基本被全殲,隻有十幾騎逃出來。蘇布達一看誘敵目的已經達到,下令迅速撤退,因為幾乎全是蒙古族人組成的騎兵,馬術熟練,撤退速度特彆快。
師長海山看著一個營三百多具屍體躺在那裡,勃然大怒,下令追擊。
鬆木彥勸道“師長!當心敵人有埋伏!他們的首領狄從墨最喜歡用計了。”
海山道“他們的主力都在鄂爾渾城與烏格兩個旅作戰呢,這裡就算有埋伏,也是一支偏師,人數不多,我們一萬多騎,還怕他們不成?隻管追擊!”
鬆木彥隻好服從。
此時警備旅長劉成良已經指揮部下炮兵營架好了步兵炮和迫擊炮,埋好了炸藥,等保安旅過了河,又破壞了浮橋,隻等蒙古軍來過河。
海山命令偵騎四出,試探過爾汗河水深淺,十分鐘後,試出了紅柳林那段水麵較淺,海山命令鬆木彥旅首先從紅柳林水域過河,發起進攻,鬆木彥旅雖然暫時屬於海山指揮,但不是嫡係部隊,結果就成了先打頭陣的炮灰,鬆木彥心裡非常氣憤,但不敢違抗,隻好讓手下三個團排成散兵線,緩慢過河,他命令三個團長,一旦發現敵方開火,立即撤回來。但警備旅的官兵們在劉成良命令下,一槍未發,眼睜睜看著蒙古騎兵們涉水渡河,直到大部分騎兵到了河裡,幾十名騎兵已經上岸了,劉成良才下令開火,頓時槍炮聲大作,在密集的彈雨中,上了岸的幾十名騎兵全部中彈落馬,無一生還,有人甚至中了了幾十發子彈。鬆木彥看見手下大半已到了河中心,擠在一起,十分混亂,往後退的很慢,被對方當活靶子打,紛紛中彈落水,河水都染紅了,他心痛的快要滴出血來,卻毫無辦法。警備旅炮兵營的十二門步兵炮和二十四門迫擊炮同時開炮,炮彈在河裡炸起一道道水柱,伴隨著人和馬的殘肢,觸目驚心。東岸埋的炸藥也爆炸了,蒙古軍人仰馬翻。
師長海山急忙命令師部炮兵團在東岸架起幾十門山炮和步兵炮,準備轟擊黑旗軍時,黑旗軍的三架轟炸機到了,在刺耳的怪叫聲中俯衝下來,先是機槍掃射,然後投下炸彈,把海山師的炮兵陣地炸成一片火海,彈藥箱發生殉爆,把幾個炮兵炸得飛上了半空。三架轟炸機炸彈投光返航時,又來了三架,黑旗軍一共出動三個批次九架飛機,輪番轟炸。炸完之後,炮兵陣地已是一片廢墟。海山傷心之極,破口大罵道“杭達多、烏泰,丹比堅,你們這些無能的混蛋!我們的空軍呢?空軍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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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軍沒有了炮兵,黑旗軍的炮彈卻打過達爾汗河,在東岸炸開了,蒙古軍死傷慘重。海山下令撤退,因為隔著達爾汗河,黑旗軍的警備旅和保安旅也沒有辦法追擊,隻能看著他們走了。
劉成良道“可惜了!海山隻出動了一個旅過河,如果他們全部出動,我們至少能留下他們一半的人。”
蘇布達笑道“劉旅長不要太貪心了,我們已經吃掉了他們一個旅加一個炮兵團,殲滅了大約四千人,這是非常大的戰果了。”
鄂爾渾城東麵的摩天嶺,戰鬥也已經結束了,由於烏格軍隊麵對的是黑旗軍最精銳的第一旅,敗的更慘,戰鬥不到半個小時,就死傷一千多人,連總指揮烏格也被對方狙擊手打死了。吳國柱親率一個營,死死堵住蒙古軍退路,蒙古軍為逃命瘋狂衝鋒,全營傷亡過半,在兩位旅長逃跑時,也被擊斃後,剩下的大部分蒙古軍放下武器,宣布投降了。庫倫政府對額爾登特的富裕早就垂涎三尺,杭達多等人想通過搶掠額爾登特來解決財政危機的計劃破滅了,戰敗的消息傳到庫倫和其他城市後,不僅是庫倫城,就連賽音山達和溫都爾汗等城市,都爆發了要求杭達多、丹比堅、烏泰等人下台的騷亂。庫倫官員們彆無選擇,隻能與北洋政府重開談判。
香越從石井三郎那裡得知飛機隻回來三架,其餘全部被擊落,就知道蒙古軍又要失敗了。因為蒙古軍戰鬥力本來就不如黑旗軍,沒了空軍優勢,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她便不再阻止蒙古政府與北洋政府的談判。
香越組長在日本商社召集情報組成員開了個會,鬆島直人和石井三郎都是情報組或員,都參加了會議。香越道“根據最新情報,蒙古軍的兩路進攻都失敗了,達爾汗的四個旅損失四千多人,鬆木彥旅幾乎全滅,一個炮兵團損失的乾乾淨淨。烏格那兩個旅損失更慘,全軍覆滅,連烏格本人都死了,隻回來幾個偵察騎兵。這些蒙古軍可以說是爛泥扶不上牆,黑旗軍的戰鬥力也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強大,我們繼續呆在庫倫已經沒有意義。”
鬆島直人道“要打敗黑旗軍的空軍,必須動用我們大日本帝國在南滿、關東州和天津駐屯軍的全部飛機,如果由大日本帝國的飛行員駕駛,是可以打敗他他們的,此次能打下他們六架飛機,就是證明。”
石井三郎道“我們走了,那三架飛機怎麼辦?留給蒙古人是浪費,我和兩個同伴想把它們開回天津。”
香越組長道“不要激怒蒙古人,我們雖然走了,可日本商社還在,青樓、賭場、大煙館還在為大日本帝國創造財富。而且我估計狄從墨不會放過這三架飛機的,很快就會派轟炸機炸毀機場和飛機。這本來就是大日本帝國淘汰的舊飛機,放棄了沒什麼可惜的。”
鬆島直人道“組長!離開庫倫後,我們下一步去哪裡?回天津嗎?”
香越組長道“你們是大日本帝國飛機人才,自然是回天津,我和其他成員去額爾登特,繼續上次的刺殺任務。”
鬆島直人道“上次刺殺失敗之後,你已經上了正義黨的黑名單,他們對你查的非常嚴,再去他們的老巢,不是送死嗎?”
香越組長歎了口氣道“沒有辦法,他們暗殺了大日本帝國駐支那的公使,大日本帝國不能容忍這樣的侮辱,必須報複,我是唯一從額爾登特逃出來的人,對那裡比彆人更了解,天津駐屯軍司令部給我下了死命令,至少要殺掉狄從墨、冷寒冰、劉振東和李飛四個人中的一個,否則情報組全體切腹自殺,或者被處決。駐屯軍司令部和黑龍會開出了重賞,如果刺殺成功,北洋政府的賞金也可以去領。我們情報組接受任命的八個人都寫好了遺書寄給了家人。”
鬆島直人和石井三郎等人都吃驚地看著香越組長。
香越組長又道“當然!我們不會傻到自投羅網,我們會去額爾登特下麵的縣城潛伏,到額爾登特的難民已經超過二十萬,大部分都在縣城和鄉鎮,那裡難民多,管理混亂,被正義黨特工人員抓到的可能較小。那四個家夥不可能總呆在城裡,總會出城,隻要出城我們就有機會。”
與此同時,狄雄在接到前線報告後,也召集正義黨高層開了一次會議,通報了戰況,狄雄道“從此次空戰的情況來看,我們的對手越來越強,居然被擊落五架、受傷迫降一架,占了三分之一還多,據抓獲的蒙古飛行員供認,有七名日本人參加了空戰,這一次他們隻來了七個人,下次來的更多怎麼辦?日本國的飛機數量和製造能力遠遠超過我們,我們千萬不能因為這次打敗了蒙古人就得意忘形,要知道,我們真正的對手是沙俄人和日本人。”
張振揚道“從此次戰役戰場情況看,空軍的作用太大了,我建議財政上要向飛機製造方麵傾斜,其他的開支儘量壓縮,哪怕槍炮製造方麵減少一些也在所不惜,隻有飛機數量多一些,日本人打過來時,我們才能抵抗的久一些。”
一直負責財政方麵的吳忠歎了口氣道“到北唐城的難民已經超過二十萬,再加上木倫、達蘭紮的難民,已經有三十多萬,每天的開銷非常巨大,財政已經入不敷出,現在又要投入巨資生產價格高昂的飛機,我不是反對增加飛機生產數量,可是錢從那裡來?狄老板和諸位今天必須想個辦法,否則我隻好辭職了。”
一九一五年六月七日,蒙古偽帝額真汗宣布取消蒙古國帝號,改稱博克圖汗,承認北洋政府為中央政府,北洋方麵立即派外蒙特使陳億(此人不幸與陳帥同名,隻好取其諧音)率運輸隊送來二十萬塊銀元和十萬袋麵粉,以解決外蒙古的經濟危機。同時陳億與杭達多就重新歸附的條件進行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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