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天津駐屯軍司令官佐藤鋼次郎請兩個朋友喝酒,這兩個朋友都是日本東京來的,一個叫綱村寧次、一個叫阪元征四郎。陪客有特務處長石原生態和電訊科副科長小鹿雪子,上次泄密案中,電訊科副科長河野大雄被處決,小鹿雪子因禍得福,當上了副科長。
佐藤鋼次郎拿著一份《順天日報》,向朋友們談論前不久發生的關東軍司令官被殺案。《順天日報》上詳細介紹了刺殺經過,佐藤鋼次郎感歎道:”黑匪太凶悍了,立花司令官在旅順司令部都能被刺殺,黑匪將來必定會成為帝國的頭號大敵。”
阪元征四郎道:”幸好此次把冷血惡魔也乾掉了,我在東京就聽說過他的惡名,黑匪的二號人物。”
綱村寧次道:”我很想去北唐城看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厲害的支那人集中在那裡?以至於組建了一支凶惡的黑旗軍。”
小鹿雪子拿起報紙,一眼便看到了冷寒冰慘不忍睹的屍體,她的眼睛突然濕潤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湧出眼眶。她急忙伸手掏出手帕,試圖擦拭掉臉頰上的淚水,但這一切都已經被一旁的佐藤鋼次郎看在眼裡。
佐藤鋼次郎麵露疑惑之色,輕聲問道:“雪子小姐,難道這份報紙上有您認識的人嗎?為何一見到報紙就如此傷心落淚呢?”
小鹿雪子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後回答道:“不是的,我看到了報紙上立花司令官的照片。他的麵容看上去十分和善親切,沒想到這樣一位善良之人竟然遭到了黑匪的殘忍殺害。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心中悲痛萬分,所以才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略微低沉,似乎還沉浸在悲傷之中。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哭得是冷寒冰,而不是立花笑一郎。
綱村寧次道:”立花笑一郎可不是和善的人,死在他手上的支那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的位置東京好幾個官二代都盯上了,這次正好給他們騰位置,為了爭奪這個位子,恐怕又是一次官場內鬥的爆發。”
特務處處長石原生態一臉凝重地道:“我強烈勸告綱村先生千萬彆去北唐城,那裡簡直就是咱們大日本帝國特工的墳場啊!您知道有多少傑出的特工都埋葬在那座城市裡了嗎?甚至連您的老同學小野龍之介也未能幸免於難啊!雖說那個冷血惡魔已經死去,但北地槍王和南口殺神卻依然健在。這兩個家夥可都是極其危險的人物,他們的存在無疑給我們的行動帶來了巨大的阻礙。”
綱村寧次道:“不能去北唐城,北海省其他地方總可以去吧?我去過支那的十八個省,不去一次北海省看看,不甘心啊!”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天空之中,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狄雄和藍錦屏乘坐的飛機緩緩降落在賽音山達機場的跑道上,最終穩穩地停了下來。
早已在機場等候多時的第一集團軍司令官吳春雷和第三集團軍副司令吳國柱迎了上去。他們身著筆挺的軍裝,神情嚴肅而莊重。
狄雄和藍錦屏走下飛機,與吳春雷和吳國柱等人簡單地打過招呼後,便匆匆直奔司令部的作戰室。此刻,副參謀長朱安邦已經在作戰室內將沙盤布置完畢。見狄雄等人到來,朱安邦立刻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驚喜地說道:"看見總司令和藍參謀長親自前來,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有您們的領導,這一仗我們必定能夠取得勝利!"
狄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竟然對我如此有信心?說實話,我自己可沒有太多底氣啊。也許,你更多的是對藍參謀長充滿信心吧?”
朱安邦目光堅定地看著狄雄,語氣沉穩地回應道:“你們二人皆至關重要!總司令親自蒞臨前線,必將激發全體官兵的昂揚鬥誌,士氣如虹!而藍參謀長堪稱女中豪傑、智謀過人,猶如當代鬼穀子在世,必定能夠謀劃出克敵製勝的絕妙計策。”
此時,藍錦屏也不禁微微一笑,調侃道:“朱安邦之前似乎並非如此善言善辯啊,自從升任副參謀長後,口才倒是越發厲害了呢。”這番話引得眾人一陣哄笑,緊張的氣氛瞬間舒緩了許多。
吳春雷皺起眉頭,語氣凝重地說道:“據我觀察,敵軍此次進攻僅動用了一個師,他們不斷地攻打防線,但其他九個師卻袖手旁觀。當這個師的傷亡超過三分之一時,敵軍便如潮水般退卻了。這讓我不禁心生疑慮,難道敵人並未全力以赴?或許,這次攻擊隻是一次佯觀,而真正的主攻方向可能在達蘭那紮那邊。”他一邊分析著戰局,一邊陷入沉思。
狄雄對吳春雷笑道:“你這麼一說,把我搞糊塗了,總參謀長說,達蘭紮那邊是佯攻,我和藍姐才到這裡來的,總不能叫我們再去達蘭紮吧!”
藍錦屏道:“佯攻不可能出動十個師,一定是內部出了問題,這是我們破敵的好機會。我建議今夜發起反擊,出動坦克部隊為前鋒,不給敵人整合的機會。”
吳春雷問道:“藍姐認為敵方出了什麼問題呢?”
藍錦屏道:“此次敵軍總司令雖然是曹仲珊,但他坐鎮天津根本沒動,前線總指揮是他的弟弟曹七銳,副總指揮是彭壽辛和王承斌,曹仲珊任人唯親,曹七銳的能力遠不如彭壽辛和王承斌,這兩人心裡肯定不服,他們手下的師長、旅長肯定也不服,因為怨氣大,才出現今天這種怪現象,今天猛攻的那個師,多半是曹七銳的直屬師,曹七銳會氣得暴跳如雷,但這種情況不會長久,曹仲珊的手令一到,那九個師肯定還是要進攻的。但整合需要時間,我們不能給他們時間。”
吳春雷、朱安邦、吳國柱都認為藍錦屏判斷的對,狄雄道:“我也認為藍姐分析得有道理,既然大家沒有不同意見,那今夜就進攻,速戰速決,先擊敗曹七銳這一路,再收拾東麵的王懷慶、範國璋那一路。夜裡十二點發動總攻,炮聲一停,坦克團的八十多輛坦克正麵突擊,陳萬青師隨後衝鋒,第一集團軍的兩個師從左翼進攻,第三集團軍兩個師從右翼進攻,警備師做預備隊。”
吳春雷道:“曹七銳這個笨蛋肯定想不到我們會突然反擊,打他個措手不及,最好能活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