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校長聽到熙兒上次人流和梓軒放假了也沒回家陪正在待產的熙兒,直到孩子出生後才回家的事感到非常驚訝。同時覺得梓軒做得不對。
連忙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熙兒說“還有這樣的事?太不應該了!熙兒,以後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哦。你婆婆說的那些事,其實都是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哦!”
聽到校長安慰的話,熙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有點可悲,彆人都能懂自己內心的疼,為何睡在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卻不懂呢?
日子歸於平靜,兒子在大家的關愛下茁壯成長,已學會了走路,說話。
熙兒和梓軒的工作也有所收獲,熙兒編排指導的《歌唱祖國》大合唱,在參加市裡組織的大合唱比賽中獲得了二等獎。
打破了這所學校在文藝獲獎方麵零的突破,讓校領導們著實高興了一把。
因為在去年參加市裡的文藝比賽中,學校指定一位年輕的男老師負責。但當同學們上台比賽表演時,有個男同學的褲子前擋忘記了拉拉鏈,成了在場所有觀眾的笑點。隻要她們學校的領導去教育局辦事,都會被那裡的領導調侃一番。
現在他們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當然,熙兒也令他們刮目相看。
梓軒在指導學生參加物理比賽時,成績也顯著。有的同學獲得了全國三等獎,好幾個獲得省級一等獎。並被評為市裡的優秀指導老師。
正當這日子過得比較舒心的時候,熙兒又懷孕了。
當她得知自己又懷孕了的時候哭喪著臉說“怎麼可能,我不是已經上環了嗎?上環了怎麼還懷孕?!”
是的,熙兒是已經上環了,在孩子還沒到半歲的時候,學校就催她去上環了。
因為在九十年代國家提倡“夫妻隻生一個好”嚴抓計劃生育的年代,學校的評優直接與計劃生育掛鉤。隻要有職工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就評優一票否決。
熙兒自己也不想再生了,所以便很積極的響應了號召,上環了。
可是現在,怎麼又懷孕了呢?!
無奈,熙兒隻好在梓軒的陪同下,去了鎮計劃生育辦做手術。
她記得那天晴空萬裡,給她做手術的是位五六十歲的女醫生,非常溫和。
在做手術的時候,為了轉移熙兒的注意力,找了個有關計劃生育方麵的話題與她聊天,同時告訴她環還在呢,怎麼就懷孕了呢?醫生也覺得很困惑。
做完手術以後,醫生說“上次給你上的是圓形的歡,這次給你上個三角形的環吧!”
熙兒無力的說“好吧!隻要能避孕就好!”
因經曆過生產時的疼痛,所以熙兒覺得這次人流連同上環沒有那麼疼了。
但術後熙兒覺得身體有點發麻,醫生聽了以後,便讓她臥床休息,並給她輸了液。
這是熙兒從小以來,第一次打吊瓶。熙兒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不如以前。
而此時的她剛剛從學校畢業兩年,剛滿二十。
學校知道熙兒去流產了,讓工會送來了一百塊錢,並讓熙兒好好休息。
錢不多,但足以溫暖熙兒的心,比起第一次流產,這次的感受比之前好多了。
但想起那個不受阻攔仍要選她做媽媽的孩子,熙兒的心還是會感到內疚和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