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是被人跟蹤,即使是為自己好,竇豆心裡還是覺得很鬱悶,很有壓力,不由得對王昕有些惱怒。
楚君紅毫不客氣的坐在副駕駛座——竇豆經常坐的地方,係上安全帶,興致勃勃的跟菊地交流開車的體會,並大談自己的保時捷跑車。
竇豆默默地坐在後麵,感覺自己就是礙鼻子礙眼兒的電燈泡,更是這兩個官二代、富二代身邊的醜小鴨。
車子出了七寶老街停車場,到了體育公園門口,竇豆說她要在附近辦點事,讓菊地把她放在易初蓮花超市門口。
菊地看了看竇豆,知道留也留不住,隻沉默了一下,就停下了車子。
竇豆下車時,楚君紅也跟著下了車,摟著竇豆的肩膀往一邊走走,悄悄對竇豆說“菊地說你不喜歡他,看到他就生氣,真的假的?”
竇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楚君紅又接著說,“既然姐姐不喜歡他,我可要展開攻勢了,我發現我愛上他了。”
竇豆心裡一陣刺痛,自己的心已被他傷得體無完膚,他居然說自己不喜歡他?
不是因為喜歡,誰能傷自己如此之深,菊地你可真能裝逼!
她趕緊對自己說“關自己什麼事?他本來就不屬於自己。受傷害,也是一廂情願,自己活該!”
強顏歡笑,竇豆對楚君紅說,“那是你們的事,也是你們的自由。
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當姐姐的就提個要求吧認真對待,不要拿感情當兒戲。
如果把菊地哄到手,隻是為了再扔掉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玩這樣的遊戲,那樣隻能害人害己。”
楚君紅親熱的依偎在竇豆的肩上,笑著把竇豆臉上的一根長發捋到耳朵後麵
“姐姐放心吧,我這次是認真的,他媽媽前段時間去加國,我們在一起吃過飯,老人家也很喜歡我。
我父母對他們這樣的家世也挺滿意,覺得還算是門當戶對。
現在我就愁姐姐了,咱倆是一樣大的,你看我都找到自己的心愛之人了,姐姐也應該抓緊哦。”
竇豆機械的回答道“我會,抓緊的。”
竇豆不傻,知道楚君紅輕描淡寫地就給自己設了局,巧妙地把菊地在她麵前過了明路,既然是你不要的,那麼菊地站在已經是她的了,你再跟菊地撕扯不清,你就是插足人家感情的小三了。
竇豆隻能吃個啞巴虧,但是心裡像吞了一大把蒼蠅。
周六在七寶老街停車場看到王昕的車子,竇豆就懷疑王昕有可能是在盯自己的梢,周一上班,高唱到倉庫讓竇豆打印材料時,更證實了自己的懷疑。
在跟竇豆敘閒話的時候,高唱好奇的問道“竇豆,聽說有個女孩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你妹妹啊?好像沒聽你說過有個妹妹。”
竇豆一邊打字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道“妹妹?你說誰啊?楚君紅嗎?她不是我妹妹,人家爸爸可是高官,我哪裡高攀得起。”
高唱翻看著竇豆放在桌上的一本穿越小說,說“那還真是件奇怪的事,聽說你們長的比雙胞胎還像,如果不走在一起,旁人都分不出你們兩個誰是誰。”
竇豆停下手中的活,心中冷哼了一聲王昕觀察的夠仔細!
“我們兩個一個在中國,一個在加拿大,可是極少走在一起的。誰看到我們在一起了?”竇豆想進一步證實自己的判斷,故意問了句。
“雲總。她今天說了很多那個女孩的事,說那女孩跟她是加拿大的鄰居,在國外過的可奢侈了,住著洋房,開著法拉利跑車。
還說那女孩的爸爸是個,我說了你可彆生氣哈,還說那女孩的父親可能是個貪官。不然他的老婆孩子不會過得這麼奢侈。”
竇豆聽了這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想不明白雲躲為什麼要對高唱說起楚君紅。
“沒想到咱們雲總啊,不僅知識淵博,還是個嫉惡如仇、一身正氣的人。
哎呀,真正的共產黨員就是不樣啊,見過世麵的黨員更不一樣,覺悟就是高,竇豆你怎麼不入黨?”
竇豆嘴巴裡應付了一句,手頭上的活卻沒停下“跟雲躲這樣的黨員相比,我政治思想覺悟低,自覺離黨的要求還差得很遠。”
高唱笑著看了看竇豆“我跟你一樣沒覺悟。不求上進,隻喜歡享樂。
雲總說,貪官汙吏不整治,就會損害國家利益。像那誰父親這樣的高官,就是社會主義的蛀蟲。”高唱低聲說道。
竇豆很是奇怪,雲躲怎麼想起來跟高唱談起楚君紅的事,莫非楚君紅這次來上海,雲躲知道?
聯想到楚君紅第一次來,他們在飯店裡巧遇雲躲之事,竇豆的疑慮更大了。
菊地不可能告訴雲躲這些事情,隻有一個可能,是王昕告訴雲躲的。
但是,王昕為什麼要告訴雲躲這事,他們又是什麼關係?他前幾天還提醒自己離雲躲遠點,自己卻跟雲躲暗通款曲。
想不明白,世界變化太快。
有句話叫“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這句話用在楚君紅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幾天前,竇豆陪著楚君紅觀光七寶老街時,還時不時的在優越感如山顛長風一般無法遮擋的楚君紅麵前感到自卑呢。
突然網上就鋪天蓋地的風傳某人因貪汙腐敗落馬。通過高唱,竇豆很快就知道,這個人就是楚君紅的父親楚秉正。
這個消息傳來時,楚君紅還在上海住著高檔酒店、出入高檔會所,跟菊地整天花天酒地的吃喝玩樂呢。
沒想到楚君紅一家,這麼快就從巔峰跌落到了穀底,竇豆不由得一聲歎息。
昨日他瓊樓宴賓客,今日他階下做籠鳥。
還是老爸靠譜啊,彆人鑽營錢權勢力,他安心鑽到故紙堆裡做學問。
她此時特彆想親親老爸老媽,謝謝您跟老媽這對空巢老人,在沒有女兒在身邊的老家,遵紀守法,一身正氣,獨善其身,安居樂業。
讓女兒沒有顧後之憂,麼麼噠!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麼,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來安慰楚君紅,她更不知道嬌生慣養的楚君紅,麵對這樣的打擊應該怎麼辦?
儘管竇豆十二萬分不想不願意,楚君紅可能跟自己有血緣關係。
但是從朋友的角度,她也該問候一下。
想來想去,竇豆覺得還是應該通過菊地轉達一下她的關心。甭管怎麼說,人家叫她一聲姐姐。
菊地說,楚君紅已經回加拿大,她媽媽還在國外。可能不久還會回來,他父親已經被有關部門控製起來了。
她們母女兩個都非常擔心。
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竇豆淡淡的說了句“再見。”
菊地似有話要說,喊了聲“紅豆豆,”竇豆“嗯”了一下等著菊地的下文。
菊地遲疑了一會兒說“星星的事我已經跟星野說了,他很震驚,他沒想到他會有個兒子,他很惱火王蕭蕭沒有及時告訴他實情。”
“哦,他不認兒子也沒什麼,反正星星現在有爸爸,這個爸爸非常疼愛他。”竇豆冷冷地說。
菊地急了,解釋說“星野不是不認星星,而是覺得王蕭蕭如果早點告訴他,他會采取措施的,不會讓他們母子兩個受委屈。”
竇豆沒好氣的說“那又怎麼樣?他會娶蕭蕭嗎?他自己也說了不喜歡王蕭蕭,卻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
你們日本人就這德性,隻會利用、玩弄中國女性。”竇豆想到了富士山,不由得惡狠狠的說。
菊地被竇豆搶白的卡了殼,半晌才說,“紅豆豆,你對日本男人有偏見,你硬要這麼說,我真的沒法解釋什麼。
至少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相信星野也不是的,星野會給他們母子一個交待的。”
竇豆說了句“但願如此。”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