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麼辦?”
“要麼放棄竇豆,要麼陪我去跳樓。我楚君紅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彆想得到!”
“你以為可能嗎?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朋友,我多的是,我都去陪著跳樓嗎?”楚君紅大哭大叫著說“我不管你有多少朋友,你隻能是我的!”
菊地拿出手機,準備打黑驢的電話,他一邊撥號,一邊說“你不走就算了,我得給竇豆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楚君紅從床上一躍而起,抓住菊地的電話就往床上摔“不許給她打電話!”
菊地生硬的把楚君紅推到一邊,說“你太過分了,醫生懷疑竇豆得的是腦膜炎,這個病隨時可能送命的。
但是為了送你,我都沒有陪她去醫院,你還我要怎麼著?”菊地不輕易發火的臉冷起來很是嚇人。
“你擔心她?害怕失去她?”楚君紅苦笑了一下。
菊地低沉但是堅決地說“是!我會自責一輩子,痛苦一輩子。”
“好吧,菊地,竇豆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恨我一輩子,對竇豆遺憾、追憶一輩子,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走吧,去醫院照顧你的竇豆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楚君紅不是三生兩歲的小孩兒,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絕,不能把菊地逼得太緊,俗話說狗急了還要跳牆呢,那樣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菊地拿起床上的電話,遲疑了一下,沒有打給黑驢也沒打給竇豆,而是打給了竇豆的主治醫生。
醫生告訴他,今早查房會診的結果,竇豆腦膜炎的症狀不明顯,但是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菊地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由衷地對醫生說了聲謝謝。
楚君紅在一旁冷眼旁觀,悲從心起。看來自己注定要輸得很慘,她不甘心,雖然他隻是開玩笑說把她當小姨子,當小妹妹,可是如此體貼溫暖的男人,她長這麼大以來,菊地是第一個。
毫無功利的寵她、嗬護她,雖然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甚至連認識她都是因為她跟竇豆長得相像,他隻是愛屋及烏。
可是她仍不死心,想儘一切辦法黏住他,製造機會接近他,結果,她還是沒能拴住他的心,這讓她很是挫敗,從來都是她拋棄彆人的啊。
收拾好了以後,菊地仍是體貼地幫她提著行李箱,讓她走在前麵,他在後麵把插在電源上的房卡取下,到了大廳,默默地一如既往地去交房費。
想到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到上海來了,楚君紅的眼睛酸酸的,眼淚再一次漫出眼眶。
默默地坐在菊地的車裡,楚君紅抱歉地說“對不起菊地,這段時間,可能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我的情緒很糟糕,總是忍不住歇斯底裡爆發。”
楚君紅忍不住哭得說不出話來,“以前的我真的不是這個樣子。”
菊地麵無表情的說了句“沒關係,我理解。”
楚君紅擦了把淚,問道“竇豆不會像我這樣因為太在乎一個人耍脾氣吧?”楚君紅陪著小心問,言下之意,竇豆沒我愛得深。
菊地專注的開著車,沒說話。
楚君紅說“你說話呀,問你呢。”
菊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說什麼都會惹你生氣,我還是免開尊口吧。”
楚君紅說“就是因為你總不說話,我才抓狂的。特彆是不能提到竇豆,一提到竇豆你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揭了你的傷疤。
其實我跟竇豆之間並沒什麼,都是你這種態度,硬把竇豆推到我的對立麵上。”
菊地看了一眼楚君紅說“竇豆不開心了隻會像隻鴕鳥一樣,一個人默默的躲起來。”
楚君紅“哦”了一聲,沒說話。她對竇豆有很多好奇,論家世權勢,雖然他父親倒台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還是比竇豆家強。
她個人又是在國外長大的,見多識廣,她不知道竇豆有什麼比自己強的地方,會讓菊地這麼喜歡她。但是她又怕問多了,讓她沒麵子。
看到菊地穿的毛線夾克,她心裡不免有點酸,不知道竇豆是否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夾克,菊地出手這麼大方,該給竇豆買過不少東西。
他們認識的時間更長,接觸的機會更多,可能比自己和菊地擁有的共同回憶多的多。
她想起了自己故意送給菊地的情侶裝,昨天在病房裡,看到她的情侶裝在竇豆和雲躲跟前引起了不小的反應,她不是一般的得意,簡直是得意極了。
現在看來,所謂的情侶裝,可能菊地和竇豆之間早就有,那樣的話,自己的得意就是笑話了。
她故作不經意的問了句“竇豆送你這件毛線衣,你送她的啥?”
菊地說“我啥都沒送,連請她單獨吃頓飯都沒有過。相反,她倒是送給我不少東西。墨鏡、襯衣,夾克,還有件她親自剪裁縫紉的土布襯衣。”
楚君紅問道“你為什麼不送她點禮物?”
菊地說“竇豆是個很自尊很敏感的女孩子,我怕傷了她的自尊心。”
楚君紅酸溜溜的說“我兩次到上海來,你是吃喝玩住全包了,你也不怕傷了我的自尊心。”
菊地斟酌著話說“你跟她不一樣,你比她隨和,她為人有點死板,可能與家教有關。”
楚君紅不悅了“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
“是誇你,竇豆的確太較真,有時候讓人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有點什麼呢,可敬不可親吧。
我送她一張會員卡,本是想讓她多遊遊泳,鍛煉身體的,她就沒去過幾次。
想請她吃頓飯,她總嫌飯店裡吃著貴,堅持要自己燒。
其實,既然是朋友,太較真了,會讓彼此都不自在,朋友間不能隨意,則不能不儘興,甚至不敢完全信任。”
“那你為什麼偏偏喜歡一個死板的人,不可親的人?”看來再有錢的男人,都喜歡賢淑勤儉的女人,竇豆在他眼裡簡直就是個會過日子的賢妻。
不開心了也不會像自己這樣死纏著他尋死覓活的,而是一個人躲一邊,不給他添麻煩,讓他看到的都是乖巧可愛的地方,沒有討人厭的一麵。
從昨天到今天,自己確實鬨得有點不像話,把他整的很是氣苦。除了沒把愛情給自己,作為朋友,他真是沒得說。人家喝玩樂的陪著,對自己好做錯了嗎?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因為竇豆,自己也不會這樣的,都怪竇豆。
見菊地笑笑沒說話,楚君紅知道,涉及到竇豆,菊地又開始三緘其口。
他是極不願意聽到誰說竇豆一個不字的,想想這點,楚君紅就覺得極度鬱悶,隨之也失去再繼續挖掘竇豆的興趣。
聯想到父親出事,自己感情上的不如意,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是糟糕。
她是個不信佛不信教的人,自從父親出事,她媽媽就開始信佛了,日日替父親祈禱。
她覺得,這段時間,她和她的家庭諸事不順,就如身處黑暗之中,看不到出路在哪,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柳暗花明。
回到加國,她也應該像媽媽那樣,有個信仰,祈求家裡的災難早日過去,轉危為安。
同時,也要誠心祈求菊地對自己上心,全心全意地隻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