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上海!
竇豆和倪憲鵬剛出了麗江機場,黑驢、老表和王斌就笑嗬嗬的迎了上來。
竇豆奇怪的問道“怎麼這麼巧,你們是來接人嗎?”
老表一激動就結巴的習慣依然如此,“就,就,就是專門來接你們的。”
“來接我們?你們怎麼知道我和師父要來麗江的?”竇豆奇怪道。
旋即就想起,自己的行李早就快遞到魏哥那裡了,“明白了,你們是聽魏哥說的,但是魏哥不知道我們啥時候到呀,師父,您告訴他了?”
倪憲鵬也奇怪,說“沒有。”
黑驢“嘿嘿”一笑,接過竇豆和倪憲鵬手中的行李說“這你就不要問了,自然是有人走漏了風聲,走吧。”
竇豆問老表道“老表,很久沒見,你還好嗎?”
老表說“好,你沒看我都吃胖了。”
竇豆問道“孩子出生了嗎?”
老表說“按照預產期,可能就是這幾天了。任麗麗說,要不是身子不方便,她就來接你了。
聽說你來麗江,她可開心了,她說白領公寓裡的鐵哥們又可以聚到一起了,她說早就饞你的懶人飯了。”
看到黑驢和老表,竇豆在飛機上的陰霾心情好了不少,笑著說“好呀,等我安頓下來,就讓她吃懶人飯。”
黑驢給竇豆介紹說,“這是王斌,到咱們白領公寓去過的。”
竇豆跟王斌握了握手說,“認識認識,見到你很高興。”
黑驢說“走吧,倪總,先住到我的酒店去,我已經給魏哥打過電話了,中午給你們接風洗塵。”
倪憲鵬說道“好吧,我和竇豆客隨主便。”
黑驢開了一輛彆克商務車,竇豆開心地問道“黑驢,想不到幾個月不見,變化這麼大,連車子都會開了。”
黑驢假裝生氣說“你還能想到哥啊?早幾天跟倪總來招標,連哥的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怕哥窮,招待不起你。”
老表也接著說“你不看黑驢,最起碼也來看看老表啊,這麼久沒見了,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們?
過後聽黑驢說你來了,任麗麗隻怪我,說沒把你請家裡坐坐。我說,人家那是大公司的大忙人,哪能看得起我們這擺攤的。”
倪憲鵬趕緊解釋說“這個不能怪竇豆,上次招標比較麻煩,競爭對手很厲害,我們差點沒競到標。
竇豆可沒忘記你們,一直跟老魏打聽你們的情況來著。”
老表趕緊說“理解,理解,工作第一。”
黑驢的手機響了,黑驢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接聽“是我,到了,正在往回返,放心吧。竇豆,接電話。”
竇豆疑惑道“誰打來的?”
黑驢伸著一隻手說“拿過去呀,接了不就知道了。”
竇豆起身,接過電話,“喂,”
對方說“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你到雲南工作,至少也要跟我說一聲吧,啥事都能任性,這事也能任性嗎?
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上海,你不想想我怎麼辦嗎?”
竇豆一聽,他還委屈得不得了呢,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到雲南?就是要離你丫的遠遠的!
“你怎麼辦關我狗屁事?你不是有雲躲嗎?這都以菊地家兒媳婦的身份奉旨進東京千科了,還在我麵前裝什麼無辜?有必要嗎?”
話說出來,竇豆就後悔了,趕緊偷眼看了看周圍,幾個男人都假裝沒聽見,但是竇豆知道,他們都聽到了,臉立即紅了起來。
心說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就這樣把自己出賣了,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跟菊地鬨彆扭了,而且,還知道他們中間還有個雲躲。
菊地說“你瞎嚷嚷啥?紅豆豆,你給我聽好了,我說誰是我媳婦,誰才是我媳婦,任何人說的都不做數。
等我把上海的事處理好了,就去找你。遇到困難的話,黑驢、老表、魏哥都可以幫你,再不行,我親自飛過去,不要自己死扛著。”
“你以為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你還是好好操操……”竇豆做賊心虛的往四下裡看了看說,“……那誰的心吧,我的事從此跟你沒任何關係。”
說到這兒,竇豆心酸的眼淚滾了下來。
她把手機合起來,沒有立即交給黑驢,而是拿在自己手上。
黑驢的覽勝閣大酒店,位於距離麗江古城兩公裡之外的郊區。
環境比較優美,交通便利,到周邊各景點都比較通暢,據說是某明星投資興建的,該明星因偷漏稅曝光,惹來醜聞,便將覽勝閣酒店匆忙出售了。
買主又把它轉租出去。
目前在黑驢和老表的打理下,酒店的生意比較紅火。
黑驢告訴竇豆,在魏哥的幫助下他碰巧遇到這個機會,就承包了下來。
酒店古色古香,到處掛滿紅燈籠,充滿著喜氣。
竇豆和倪憲鵬暫時就住在了覽勝閣。
初到麗江的一個星期裡,倪憲鵬帶著竇豆馬不停蹄的看了很多地方,現在當務之急是租一處寫字樓做辦公室。
但是看了很多,竇豆都不太滿意,竇豆不喜歡公司太集中的地方。
最後還是任麗麗了一個信息,任麗麗說,在他們那條商業街的旁邊,有一戶獨門獨院的臨街商住小樓。
因為離商業街有點距離,生意一直冷清,沒有裡麵的鋪麵生意旺。
她說她最近從那裡經過,剛好看到門麵上貼出了“招租”字樣,她說那地方做鋪麵不行,做個銷售機構,還是不錯的。
可以辦公也可以住人,比較方便。
任麗麗不愧是售樓小姐出身,對房子租賃、買賣這方麵有著非同一般的敏感。
竇豆和倪憲鵬立馬就趕過去看了,這個獨立的小四合院,過去是人家的住房,門朝南,靠街的地方是兩層小樓,一樓是門麵商鋪,二樓可以做辦公室和庫房。
進去後,東西各有三間廂房,廂房前都有老式連廊。東廂房的最後邊有間廚房,廚房又連著衛生間和淋浴房。
西廂房相對廚房的位置,有個雜物間。
設計的非常合理,竇豆一看就喜歡。
竇豆指著東西廂房,說,“這些地方可以招待客戶和公司技術人員。”
倪憲鵬隨口說道,“男人住東廂房,女人住西廂房。”
竇豆不解,問道“為什麼?難道還有什麼講究?”
倪憲鵬說,“我隱約在哪裡看到過,說男人陽氣足,應該住東廂房。我大致看了下,覺得這家人還是有點意思的,你看看風水球擺放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
竇豆看了下,的確如此,是偏東北方的,在辦公樓門口。
堂屋是三間正房,中間是一間較大的客廳,兩邊是一樣大小的臥室。
天井中間栽有一架淩霄花,竇豆一看這一架花和花架下的石桌、石凳,就非常喜歡。
倪憲鵬觀察得很仔細,說“挺好的,也不需要怎麼裝修,添置些辦公用品就能用。”
“清理院子裡的雜草、垃圾也是不小的工程。還有,每間房裡都不乾淨,沒法住人,明天得請幾個鐘點工過來。”
竇豆心說,讓自己一個人都乾完了,她還真沒那個力氣。院子這麼大,房間那麼多,趁師父在,這些問題最好都幫她弄好。
倪憲鵬看出徒弟的小心思,嗤笑了一聲,“你放心,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管的,吃住辦公這些問題,我都會幫你搞定的。
再幫你招聘幾個幫手,培訓好,帶上路,能獨當一麵,我才回去。”
打從進到這個大院,竇豆心裡就開始惶恐不安,她不由得就進入大區經理的角色,這可能就是她要生活和工作的地方。
可她到現在,心裡都沒有一點底。
豪情壯誌對上一貧如洗的現實是有多麼難堪和不知所措。
她對未來的日子有期待,有不服輸的倔強。
她相信事情都是做出來的,開頭肯定不容易,但是沒有獨立挑擔子的經曆讓她很沒有底氣。
聽師父這麼一說,她放下一半的心來,有師父扶著走一程,讓她心裡安定些,隨即笑容滿麵,“那還差不多。”
辦公地方敲定了,很快跟相關人等辦理好一應手續,拿到租房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