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皮子底下,小玖如果還能被人欺負了,那是他的恥辱。
所以他派自己的司機和秘書天天蹲在火鍋店,盯著淩國誌。
每天還打著彙報敵情的由頭,一天給淩玖玖打無數個電話,實時播報情況。
江秋映這幾天忙著合同和打款的事,昨天終於塵埃落定,商標和公司過戶的事律師慢慢辦,她今天來,是應新老板要求,她來店裡給員工做一次培訓,其實就是穩固一下軍心。
這事她不出麵不行,所以就來了。
淩玖玖不想見淩國誌,就派孟昭青來護駕。
這哥們兒得了令,一大早就開著麵包車,趴在火鍋店門口候著,要給未來丈母娘鞍前馬後效勞一回。
於是第一時間就衝上來,護著丈母娘。
他已經很給淩國誌麵子了,雖然是個渣爹,畢竟也算是個活的老丈人,他都沒有用腳踹,用的是手。
淩國誌惱羞成怒,眼見被人壞了好事,再也忍不住了,雙眼噴火,衝孟昭青撲了過來
“你他媽乾什麼!你攔我乾什麼!我找我前妻,關你屁事!”
一旁的司機大驚,少爺還在康複,到現在走路都不利索,這要是被人打了,再影響了康複成果,他罪過可就大了。
司機護主心切,攔在孟昭青前麵,跟淩國誌扭打在一起。
司機是個退伍兵出身,淩國誌自然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且不說他歲數大了,早幾年又虛得厲害,進了監獄清湯寡水了好幾年,身子早就大不如前。
幾個回合後,淩國誌鼻青臉腫的被司機丟到馬路邊。
孟昭青又指著他的鼻子說
“這邊上都有我的人,盯著你呢!上回不是跟你說了麼,我見你一回打你一回,彆來啊嗷!”
……
淩國誌回了招待所,就病了。
喝了兩支藿香正氣,才感覺好一點。
兜裡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招待所老板娘敲門要房費,他拿不出來,下一秒,就人被把東西清出房門。
他想哭。
想去火鍋店鬨,怕被打。
想找閨女,但電話不接,又不知她們娘倆住哪。
不想去妹妹那裡。
所幸這是夏天,天熱,附近小花園裡有好多長椅,他前幾天晚上去散心已經注意到了,長椅上晚上偶爾會有人睡。
先去湊合一晚上吧,明天找淩春曉借點錢。
他背著行李包去了小公園,找了個長椅,枕著行李包,躺下歇著。
又怕鞋丟了,把鞋裝進行李包裡。
躺在長椅上,淩國誌哭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如今會落到這步田地。都怪鄭落梅那個賤人勾引他,否則他怎麼可能出軌,又怎麼會成為熟人的笑料,又怎麼會妻離子散。
如果沒有鄭落梅,江秋映就不會排斥他,他們就不會離婚,如今火鍋店的老板就是他,開奧迪的也是他。
哭著哭著,淩國誌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鄭落梅。
羅向東出差了,鄭落梅說家裡的花灑壞了,讓他去修。
他就去了。兩個人湊在一起拆了花灑,拆著拆著,花灑修好了,出水了,水澆了他倆一頭,倆人慌忙躲水,在小小的衛生間裡撞在一起,笑成一團,鄭落梅忽然衝上來,咬住他……
花灑的水越來越大,淩國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驚醒過來。
媽的,哪有花灑。
下雨了。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跟神經病似的,半小時前還月朗星稀,這會兒就稀裡嘩啦大雨如注。
他拎著自己的行李包,衝進一旁的亭子。
透過花園的燈光,他看到雨幕裡有一個人,也朝亭子走過來。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急,就像閒庭信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