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兩個都是閆笑的同班同學,今天中午剛到,叔叔,你來的正好,俗話說,相請不如偶遇,這杯酒我敬叔叔,祝你身體健康,大吉大利。”
田有根識趣的端起一杯酒,遞了過去。
“哈哈,我本來是喝了酒過來的,不過,兩位既然是我外甥的同學,那就不是外人。好,這杯酒我喝。”
這人一看就是個爽快人,也不推辭,接過酒碗端起來就喝,然後一抹嘴,就勢坐了下來。
閆笑趕忙又添了一碗,嘴裡問道“舅舅,你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是來看我爸嗎?”
“不,我跟你母親商量好了,準備去鎮上找姓王的理論,開車撞人,居然想逃避責任,這不是欺負人嗎?這口氣我可咽不下來,你回來了正好,你是家裡的頂梁柱,這種事兒可要挺起胸膛,跟我一去討回個公道回來!”
“那是當然,我聽舅舅的。”閆笑頓時覺得理直氣壯起來,有舅舅在身邊跟著,還有什麼可怕的!
田有跟在旁邊問道“這姓王的,怎麼回事?在鎮上很有勢力嗎?我聽說你們找到的幾個目擊證人,都被他嚇得不敢出聲,對嗎?”
“可不是嘛!不然的話,這件事兒好辦的多,哪裡會拖到現在還解決不了。”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
“吃完飯就去,那姓王的也住在鎮上,離醫院並不太遠,也可以順勢看看姐夫。”
閆笑的舅舅不知不覺的端碗喝了一口,如同喝涼水一般,看來這人的酒量驚人。
田有根思索了一下,試著問道“我待著沒事兒,不如陪你們湊個人數,以壯聲勢。說實話,我也想見見這個姓王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以前是個無賴,這幾年倒騰生意發了點財,沒想到人品還是沒有多大改觀。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難移啊!”
原來是這麼樣的人,難怪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出來。田有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見一見此人,這也是他來此地目的之一。
人這個字最是好寫,一撇一奈,兩三歲的兒童都會識的,可是最複雜的也是這個人,百人百樣,千人千心,貌似相同,實則各有差異,往往幾十年也不見得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本來麵目。
大家心裡有事,也就匆匆吃完午飯,喝了杯閒茶,稍微休息了一陣,這才喚醒熟睡中的周欣雨,一行五個人出門趕路來到鎮上。
一行五個人順著大道很快來到了鎮上,走在路上,田有根才打探清楚,閆笑的舅舅姓楚,全名叫楚望山。
今年剛剛40歲,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離這裡大概有七八裡地,平時在家務農,農閒的時候上山打獵或者出門打個短工,一年下來也不少掙,生活要比姐姐一家要強上一點。
楚望山沒有練過什麼武功,自幼在山溝裡長的,祖傳打獵的本領,所以身體素質極好,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況且此人長著鐵塔一般的身軀,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敢跟他呲牙較量。
好在這個人平時不怎麼惹事,踏實本分,今天如果不是姐姐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說什麼也不肯拔拳相助,上門討公道的!
王家在鎮東一角,離鄉鎮醫院不超過200米。
初二的晚上,王家人開著汽車出門,在鎮出口處撞上來此趕集閆笑的父親。
當時路上行人稀少,又沒有監控路線,王家的人借著天黑趁機溜走,自以為沒人看見。卻不想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第二天就有人出麵作證,指認是王家人所為,這才引起了一場風波來。
問清了情況,田有根若有所思“這麼說,你們也不清楚當時是誰開的車,對吧?”
“路上的人隻認車牌,倒是沒有看清具體是誰開車撞的,不過汽車是老王家的,這肯定沒錯,至於當時是誰開車,我覺得並不重要,想查的話,很快就能查清楚。”
“老王家的人不承認撞人,除了證人以外,其實,仔細檢查車輛的前後保險,也能發現一些端倪,新舊痕跡很容易判斷的……你們就沒有查找證據嗎?”
楚望山搖搖頭“人家根本不理那個茬,說是車在山區裡跑,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你說是撞人碰的,他說是撞石頭造成的,根本說不清楚!”
“那麼說隻能是尋找有力證人了?”
“可不是嘛。當天晚上有兩個人可以作證,看見了王家的車撞上我姐夫,然後立刻開車跑出鎮去,當時還是他們幫忙送人去的醫院,也是這鎮子上的熟人。不過,過了兩天,這兩個人又轉變了口風,說是風大眼迷,當時沒有看清楚,否認了之前說過的話,這就讓人很是無奈,我事後仔細一打聽,原來是受到了王家人的上門威脅,讓他們不要管閒事,免得大過年的招災惹禍,簡直是卑鄙小人!”
田有根聽完之後,微微有些歎息“人善遭狗欺,馬善被人騎,善良的人遇見惡人總是顧忌頗多,難免束手束腳,這也是實情啊!呃,閆笑,這一家就是吧。深宅大院,惡狗守門,果然是個殷實人家,這王家在鎮子裡算得上是首富嗎?”
眼前出現了一棟大宅,三層的建築,占地足有半畝多地,看上去氣勢不凡,也難怪這王家不怎麼把人看進眼裡!
五個人還沒走近,就聽見院子裡不停的狗叫聲,看來不止一條狗。
閆笑鼓起勇氣上前敲門,狗叫聲更是猛烈起來,大概兩三分鐘後,吱呀一聲,兩扇紅色的大門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麵色幽黑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誰啊?”中年男人站在台階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站在前麵的三個人十分臉生,似乎沒有印象,再往後看,發現了閆笑的母親,這才有點恍然“哦,我明白了,原來來的不是貴客,而是來討債的。這個女人我認識,好像是姓閆的婆娘,你們幾個又是誰?今天過來,是仗的人多,到我這裡耍威風來了!哼哼……”
中年男人鼻孔裡發出一陣冷笑,目光直接落在楚望山身上,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閆笑的母親立刻衝上前來“姓王的,我今天上門就是想討個說法,這幾個都不是外人,是我們閆家的親戚朋友,叫他們來,就是防止你縱狗咬人,同時做個見證,讓你知道,我們閆家也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