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差五分,你是不是擔心回校晚,我可以送你。”
“謝謝,我自己打車回去即可。龍大哥,有一點我要特彆囑咐一下,在我治療期間,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什麼時候吃藥,什麼時候停藥,你要一絲不苟的去完成,任何鬆懈和延誤,都會耽誤我治療的效果,希望你能夠做到這一點。”
龍三連忙點頭“你放心,這一點我們保證做到,我不會拿病情開玩笑的。”
“那好,後天晚上我會準時趕過來,像今天晚上這種宴請,你以後就不要做了,很麻煩,而且我也不喜歡,記住,我隻是一名小郎中,看病掙錢,過多的交際對我並不實用,以後希望你明白這一點。告辭!”
龍三沒想到田有根會這麼說,不過他馬上明白過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秉性和生活習慣,田有根大概不喜歡應酬,認為這是在耽誤他的時間,於是尷尬的笑了笑,滿口答應下來。
田有根來到大街上,從兜裡掏出關閉的手機,幾條信息乍然蹦了出來,他一一查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於是揮手召車,趕緊回到學校。
一連過了幾天,龍先生的病情看上去有所好轉,哪怕並不明顯,田有根心裡還是很開心,作為一名郎中,最高興的就是看見自己的病人慢慢的好轉……
這天上午,突然間接到張落秋的電話,希望他能來醫院一趟,有事相求!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明說嗎?田有根吃罷晚飯,帶著疑問來到醫院,剛走到五樓,就在護士站遇見上夜班的龍護士長,對方不覺一愣“田大夫,你怎麼來了?找我嗎?”
“哦,不是,我來看一下張小姐,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去?”
“臨時加個班,你也知道醫院裡有時候人手不足,我作為護士長關鍵的時候就要頂上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每個行業都不容易,白衣天使看著體麵,其實也很辛苦勞累,個中的辛苦滋味隻有當事者才能感覺到。
“那好,你忙,我進去跟張小姐說會話。”
田有根笑著告辭,轉身進了501房間。
這個房間裡一共有四床病床,此刻,張落秋站在窗戶下麵,眺望著樓外的景色,背對著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在看什麼?”
張落秋嚇了一跳,急忙回頭一看,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你來了,咱們出去轉轉,老待在房間裡有點悶。”
田有根笑著點頭,張落秋的情況恢複的不錯,聽說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的確值得慶賀一下。
兩個人來到一處偏僻的陽台上,張落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哥哥出了點問題,想請你幫忙,田大哥,你願意幫我嗎?”
“我能幫你什麼?我隻是一個外地的學生,在這裡無親無故,張小姐,你是不是找錯了對象?”
“田大哥,你這麼說是不打算幫忙了?是不是還記得打官司的事,心裡還有怨氣!”張落秋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也很好理解,畢竟一場官司下來,眼前的這個學生,可是花了塊錢的銀子出來,換作是誰心裡也會有些芥蒂。
“張小姐,說實話,我對你哥哥並沒有好感,一般情況下,官司打完後,咱們兩家應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對,你說是吧?”
張落秋點點頭,必須承認,田有根在這方麵還是很豁達的,把他們兄妹兩人分得很清,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
在知道自己出事後,不計前嫌的過來看望,張家的人很是感動,就連一向橫眉冷對的張春生,私下裡也是暗暗佩服,換作一般的人,早就在一旁心災樂禍看熱鬨。
“是啊!我知道你跟他們不同,所以我才開口向你求助,希望你能伸手幫我哥哥一把,讓他免受牢獄之災。”
這話讓田有根一愣,好奇心頓起“你這話從何說起?你哥哥到底怎麼了?”
“唉,還不是因為我的事,他把當初騙我的人打傷,人家家屬不願意,直接告上法庭,現在我哥哥關在拘留所裡,也不知道要判幾年,這兩天我們家裡都亂了套,正在四處托人請律師打官司,忙得一塌糊塗……”
張落秋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兄妹情深,這張春生雖然不是東西,是個惹禍精,可是對家裡人卻是極好的,也算是唯一的優點吧!
田有根並不想出手幫忙,不過還是想把情況問清楚“傷的人重不重?我看你的意思,好像還很嚴重?”
“一共打傷了兩個人,男的腿給打斷了,女的有輕微的腦震蕩,都在對麵的外科住院。其實這兩個人該打,我就是輕信他們的言語,才差一點兒被人拐走販賣,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打?可不可恨?”
田有根有點不解“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你可以上法院去告他們,證據確鑿還愁懲治不了他們!你哥哥這麼做,顯然意氣用事,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把事情弄得複雜了,到最後把自己也賠進去,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落秋歎口氣“問題是他們做事很隱蔽,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們是一夥的,儘管你心裡清楚這些人狼狽為奸,騙財騙人,可是拿不出確鑿的證據出來,這才是讓人著急的地方。”
田有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不由得感興趣起來,就讓張落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陳述一遍,聽完之後,這才明白張春生為何要走極端,這裡麵也有讓人同情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這兩個人是夫妻倆,以開中介介紹工作為幌子,把你介紹給人販子,出了事情之後,就推說是工作一時疏忽所至,逃避應有的罪責……這兩個人果真狡猾,我估計乾這種事可不是一次兩次,的確是難纏的很。張春生的脾氣我很了解,哪裡受得了這等閒氣,先打一頓出出氣,的確是他的風格,他要是不這麼做,我反倒覺得是怪事!”
“你也覺得這兩個人該打?”張落秋緊盯著田有根問道。
“我能理解你哥哥當時的心情,如果當時是我,也不見得一定忍得住心中的怒氣……不過你哥哥顯然是下手太重,這不打出事來了。其實找到證據,讓對方坐牢才是最好的結果,也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張春生顯然缺乏耐心,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他隻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來解決問題,這是他的軟肋,也是他性格上的最大缺陷!”
田有根對張春生的評價,可謂是入木三分,張落秋深以為然,自己的哥哥的確是這副德行,不然的話也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麵臨坐牢的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