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年上車時放下恨話,也不知有沒有效果?
田有根忙著處理鼻血,一時間沒有功夫搭理他們。
麵包車重新上路,熊老板不時的打量著田有根,心裡暗暗佩服“你還彆說,這家夥還真能打,以一敵二,也不過是破了點鼻血,渾身上下好像啥事沒有,怪不得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看來在手底下的確有點功夫。”
想到這裡,於是問道“田老弟,之前練過拳擊是吧?”
“沒有,熊老板,為什麼要這麼問呢?是不是我剛才的架勢看上去很威猛?其實我跟你說實話,這都是在電視上看的,現學現賣,都是一些花架子,一點用處也沒有。你看,不然的話,我的鼻子也不會打出血。”
說完之後特意揚起鼻子,讓對方仔細看一下,後麵那兩個家夥氣的夠倉。
他們兩個也不好受,不但鼻子被打出血,渾身上下隱隱約約覺得到處都疼,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呼吸之間都帶著一絲疼痛,像是受了內傷!
不過這些事卻不能說出來,兩個人隻能默默忍受,現在聽田有根這麼一提,頓時怒火衝天,如果不是身體難受的話,早就又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在後麵哼哼了幾聲,表示自己的抗議!
熊老板哪裡體會到這其中的差異?還以為後麵的兩個兄弟顧全大局,強忍著而不跟田有根一般見識。
於是嘿嘿一笑“田老弟沒練過拳術,就這麼曆害,那要是練過幾年,豈不是更厲害了?”
“我是學醫的,練拳乾什麼?我可不像某些人,專門靠此吃飯,拉幫結派以強淩弱,淨乾一些缺德帶冒煙的事。熊老板,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生意,趁著現在有空,能不能講一講?”
田有根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轉過頭來,又向熊老板請教發財之道,讓對方乾笑了兩聲,心裡是又氣又怒,卻又不好發作出來。
“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不值得一提。田老弟,你老家是哪裡的?改天有空的話,我想專門拜訪一趟,感謝你今晚不辭辛苦的替老爺子看病。”
田有根心中一樂,這家夥還準備跟自己算後賬,好啊,求之不得!
於是掏出筆,把自己的地址詳細寫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再三叮囑他“熊老板,我們家在當地很有名望,隻要提起田氏中醫診所,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受我們家恩惠的人太多。
其實給你地址有點多餘,幾乎用不上。不過你既然想要,我覺得還是寫清楚一點最好,我們田家是最喜歡迎熊老板這樣的人前去拜訪,在這裡,你們是一方諸侯,同樣在那裡,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田家人也是。嘻嘻,玩笑之話,不必當真!”
田有根嬉笑之間完全不把三人當回事,熊老板看了看手裡的詳細地址,就連電話號碼也寫的一清二楚,裡麵五味雜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難道說這田家人是猛龍過江,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
隻是自此以後,一路上四個人倒也相安無事,再也沒有人特意招惹田有根。
大概走了四個多小時,終於在淩晨三點之前來到了熊老板的家鄉,這是一個幾十戶的小村子,隻有一條兩米多寬的水泥路通向外界,聽說還是一年前村裡人集資修建的。
下了麵包車,田有根舒展了一下身體,跺了跺有點僵硬的腳,手裡提著小木箱,在一連串的狗叫歡聲中,進了熊宅。
這個時候沒有人提打架的事,眾人睡意朦朧,一門心思的隻想上床睡覺,至於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說。
熊老板親自領著田有根來到二樓,打開一個房門,拉亮燈泡,指著床鋪對田有根說道“咱們來的匆忙,一切還沒準備好,隻能麻煩田老弟暫時將就一夜,等天亮後我再請人收拾一下,一定會讓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這屋裡沒有空調,連個電扇也沒有,屋子裡蚊蟲成群,連蚊帳還是破的。熊老板,這麼熱的天,你這是讓我今天晚上準備喂蚊子嗎?我可跟你說好,休息不好啊,看病可是沒有精神的怎麼能睡得著呢?”
田有根掃視了一眼房間裡的簡陋陳設,有點不滿意。
“風扇我房間裡有,至於新的蚊帳,明天我就上街給你買,現在請將就一下,畢竟天色已晚,這個時候哪裡有開門?”
“那這蚊蟲呢?最起碼得熏一熏吧。”
“當然當然,等一會兒,我拿艾草熏一下就好,保證不讓蚊子咬著你。”
熊老板此時的態度跟之前大不相同,不管田有根怎麼不耐煩,都表現的善解人意,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其實人都有兩麵性,熊老板在外麵可以擺譜耍威風,回到了家裡,卻不敢這樣。
他現在也已30來歲,不再是當初那個渾不立事的小青年,明白什麼地方可以耍橫,什麼地方必須低調一些,再說人到了一定地步,明白有時候表現的謙遜一些,反倒是更能得到彆人的尊重。
田有根畢竟年輕,對此一無所知,不過熊老板的態度讓他很滿意,心想既然來了,委屈一夜倒也無妨。
一覺睡到天亮,大概七點來鐘,熊老板上樓請田有根吃早飯。
在客廳裡,一個60左右的老人躺在輪椅上,出現在房間裡,不用說,一定是熊老板的父親,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老人。
熊老板客氣的介紹“田老弟,這就是我父親,已經癱瘓兩年多,請了好多醫生,也沒有治好,這一回就看田老弟妙手回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