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好問看了看岑樂瑤,沒有出聲。
聊了一個多小時,丘好問說道“都九點多了,小明,你送下我姐和瑤瑤姐,然後回家去,免得鄧叔和嬸子擔心。這裡有我哥陪著我就好了。”
鄧淩飛知道丘好問沒事,看到天色也確實晚了,便起身道“好咧,你躺病床上了,這個護花隊長的職責,我先擔起來。”
第二天,陳相軍和陳宣霓來了,接著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大姨大姨父、二姨二姨父、舅舅舅媽、表哥表姐們也來了。下午,林澤友和李水東也來了,代表班級和學校表示慰問。第三天,王海軍等幾個要好的同學跟著鄧淩飛來了,他們剛走,明朝霞也來了。她的到來讓丘好問又驚又喜。
明朝霞回到家裡,她父母親明天和林芷都在,正準備吃飯。
“囡囡,回來了?快洗手,要吃飯了。”林芷連忙招呼道。
一家三口坐了下來,明天忍不住開口問道“囡囡,你那個同學沒事吧?”
“沒大事,縫了十幾針,醫生說過幾天就可以下地,隻是要柱一段時間拐杖,一個月左
右就好了,不影響去省裡的比賽。”
“為了他,孟局長和徐校長可是親自去公安局找了夏局長。”明天笑著說道。
“還不是想著那伢子能捧個獎杯回來,增加政績,可是有什麼用?那個蛇頭拜的是侯副
局長的碼頭。聽說那個侯副局長還在保人,堅持按治安處罰處理,拘留兩三個月就放出來。嘖嘖,這屁股歪的。要是這家夥出來了,囡囡那同學還能落了好?”
“說什麼呢?那個混混隻是跟侯副局長的小舅子關係好而已。”明天眉頭一挑說道。
“誰還看不出來?錄像廳,桌球室,溜冰場,明麵上是老侯的小舅子出麵搞的,交給幾個混混打理,實際上老侯在裡麵吃大頭,要不然他老婆穿金戴銀,見天的換裘皮大衣。”
“那你也不能亂說,影響團結。”
“姆媽,你說那個混蛋很快就要放出來了?”明朝霞問道。
“可不是嘛,他是老侯的人,一年不知幫著掙了多少錢,怎麼也要保下來,否則以後誰還肯跟他。”
“爸,你打個電話說說嘛,你不是正好分管公檢法嗎?”明朝霞請求道,“那混蛋要是這麼輕易放出來,肯定會報複我同學的。”
“囡囡,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了。再說了,那個混混總不能關一輩子吧,國家也沒有這個法律。”明天說道。
這時林芷教育起明朝霞,“囡囡,看到了吧,光成績好沒用的。對於有的人,成績好是錦上添花;對於有的人,成績好沒用的。他費儘苦心,奮鬥了十幾二十年,結果隻是站到彆人的上。你那個同學,成績好又如何?都差點丟了命啊,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保自己的狗。”
明朝霞才不管母親的鼓噪,轉過頭來鼓著嘴,眼睛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盯著父親明天,做出哀求的樣子。
明天有些受不住,他最怕女兒這樣撒嬌,正要說話,電話機響了,他起身接了電話,然後一臉怪異的坐回餐桌前。
“怎麼了老明?”
“公安局老夏來了電話,說軍分區剛來人了,把那個叫蛇頭的提走了,理由是查到那家夥去年跟人合夥盜竊過軍用物資。這下好了,老侯想保也保不住了。”
明天和林芷夫妻倆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裡麵的玄機。
林芷卻轉頭對明朝霞說道,“囡囡,你明白我跟說過的意思了吧,什麼最重要?人家隻是一個電話,幾個人的命運就被改變了。囡囡,所以你要看清楚了,不要被一些表麵東西迷惑了,要看清真正的現實。”
“你跟囡囡說這些乾什麼?”明天略帶不滿地說道。
“囡囡到了這個年紀,我得給她打預防針。”
聽著父母親的話,明朝霞一聲不吭,安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