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的臉上又挨了一下,整個人第三次飛出去,連手裡的戶籍文書,頭上的管帽都掉了下來。
鐵虎掃視著擂台之下的人們,淡淡地說道“我雲京武院招人,喜歡按戶籍招生就按戶籍招生,不喜歡按戶籍招生就不安戶籍招生,隻要苗子好,他的戶籍想落在雲夏哪裡就哪裡。不服的話,儘管來雲京武院找我們申訴去!況且,張騰他本來就是綏寧戶籍,某些人想要動些手腳,讓他無法前往雲京,這得問一下我鐵虎答不答應!”
聽到他的話,廣場上安靜了許多,一些人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現在說張騰偽造戶籍的薛麟,此刻更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不敢看鐵虎的目光。他挪動雙腳,有意無意地往後退,轉過身去,想悄悄地從人群裡擠出去,溜之大吉。
正在這時,鐵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姓薛的小子,你想去哪裡?”
薛麟一聽,背脊發涼,幾乎軟到在地。
他停住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薛麟結結巴巴地說道“鐵……鐵前輩,晚……晚輩家裡有事,想……想先回去。”
鐵虎冷冷一笑,說道“不急,等我說完,你再回去也不遲。”
薛麟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是是是,晚輩……晚輩洗……洗耳恭聽。”
鐵虎抬頭往三大莊的人望望,高聲地說道“本次比武冠軍是張騰,他是我雲京武院的弟子,如果有人想對他不利,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針對他,彆怪我鐵虎對他不客氣!針對他,就是針對我鐵虎,針對整個雲京武院,出手之前,好好掂量一下,是否能惹得起我們雲京武院!你們在大會上的種種行為,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事沒得商量!我鐵虎很護短,雲京武院也很護短,若張騰真在綏寧這裡,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我們絕對會追究到底!”
鐵虎說話時,丁永已經爬了起來,他連帽子都顧不上撿,飛快地拿起地上的戶籍文書,從懷裡掏出一隻短筆,迅速地在戶籍文書上麵寫字,簽名,蓋章,按手印,乾脆利索,一氣嗬成。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跪在地上,將戶籍文書高舉過頭,大聲說道“鐵……鐵先桑(生),張……張騰的戶籍落好了,他的戶籍……沒……沒任何問題!”
鐵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給張騰落好籍了,那麼現在便滾吧!老子現在心情很好,還不想殺人。可是你若在此呆久了,讓老子看見你這張惡心的肥臉,老子說不定就把你給剮了!老子最討厭就是你這樣的東西!滾吧!現在滾!”
“多謝鐵先生,小的馬上滾,馬上滾,絕對不會再在這兒礙著您老人家的視線!”
丁永聽了如蒙大赦,急忙從人群鑽出去,連滾帶爬地離開林氏廣場。
鐵虎看著丁永離開,將目光收回來,盯著擂台下的薛麟說道“薛麟!你與他人串通,惡意誣陷張騰,行為卑劣,從今日起,永禁你參與比武大會的資格,你服不服?”
薛麟似乎早有預料,默默地低下頭來,緩緩說道“晚輩服。”
鐵虎冷哼一聲,說道“本想廢掉你的丹田,念你習武不易,又是受人指使,加上我今天心情不錯,便饒你一回!若是下次再做這樣的事情,我便讓雲夏朝廷將你貶為奴籍,發配邊疆,且永禁你一脈的後裔參加比武大會!現在你可以走了!”
聽完鐵虎的話,薛麟再次臉色蒼白起來,他抿抿嘴唇,向鐵虎拱手行了一禮,迅速離開了會場。
張騰在一邊看著鐵虎的一舉一動,對方做事完全地直來直往,根本不講究什麼彎彎道道。
隻因他實力強大,背後的勢力強大,因而就算是雲夏朝廷的官員,也不被他放在眼裡,更不敢得罪於他。
張騰不認可鐵虎的行事方式,卻非常讚賞鐵虎的才智與為人。
他目光如炬,洞悉人心,直至本質,不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為人方麵,雖然護短,但是這種護短,是建立在客觀公道上麵的。
沒錯,大會前期,鐵虎三大莊操控對陣排名絲毫不顧。
可雲京武院隻招三個人,其他人根本就是打醬油,與鐵虎並無什麼瓜葛,那些人淘汰就淘汰了,他根本不在乎。
尋常的天才苗子,鐵虎見多了,一些靈性境末期的苗子,就算被淘汰,他更不覺得可惜。
況且,因為抵禦獸潮有功,這一次的名額,本來就是三大莊所有,算是對三大莊的嘉獎與籠絡。所以鐵虎選擇袖手旁觀,任三大莊隨意作為,儘可能地將名額包攬下來。
可是,不僅三大莊,連鐵虎也沒想到,比武大會中會出現張騰這一匹黑馬。
以區區靈聚境末期,先是擊敗靈性境中期的黎傑,而後擊敗靈性境末期的王滕。
在張騰擊敗常子雲的時候,鐵虎已經暗暗注意到他,並在第二天更改了比武大會的規則。
可以說,第三天的比武大會,完全是看在張騰的表現上,鐵虎方才給了其他選手一個相對公平公正的機會。
他一直在觀察張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當張騰擊敗王滕的時候,鐵虎已經打定注意,即便在接下來的比試,張騰被淘汰,他也會想法子將張騰帶回雲京武院。
鐵虎之所以如此打算,是因為他看出張騰與王滕交手的時候,竟然將王滕的霸龍槍法精髓學了過去。
這一份驚人的天資,乃其平生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