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旋毫不留情地說“假的,就是去打針,你爸爸就是想用緩兵之計,騙你的。”
張子涵再次哇哇大哭。
張曉峰很無奈,“能不能行,拆我台?”
“待會去了他照樣知道,何必現在騙他,讓他早點做心理準備有什麼不好?我最煩你們家人這一點,每次什麼事情都不直說,不管大人小孩都這樣。”李凱旋早就看不慣這一點了。
“行行行,你說得都對,就你最好,我們家人都不行是吧。”張曉峰也來氣了。
“來來來,寶寶沒事的,不疼。”護士看到張子涵,笑眯眯很耐心的說話。
“我不要,我不要。”張子涵一個勁要掙脫。張曉峰跟李凱旋一起按著他。
張子涵一邊哭一邊喊爸爸救命啊。
一屋子的人都被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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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旋抱著他,他的眼神倒是看著護士的,一臉抵觸和防備,像是有深仇大恨。
把護士看得也好笑到不行,還一直哄他。
針還沒打進去,剛揉了兩下,張子涵就扁了扁嘴哭了。
疫苗很快打完了,張子涵還在哇哇哭。
“你現在還哭什麼呢,早就打完了。”李凱旋毫不留情指出。
張子涵抽了兩下鼻子,這才不哭了。
“是不是也沒有那麼疼,小朋友都要打針的,這個是對身體好的,你看你之前那麼害怕,現在發現也沒事吧?”李凱旋跟他講道理。
“媽媽騙人,很疼。”說完他還含了一口護士給的棒棒糖。
“吃棒棒糖對牙齒不好,以後如果把牙吃壞了,就不是打針那麼簡單了,要根管治療,還要拔牙,比打針疼一萬倍。”李凱旋說。
張子涵把棒棒糖放在嘴唇,要吃不吃,看著很委屈。
上了車,張子涵就睡了。
“走吧。”李凱旋指揮。
“回家嗎?”張曉峰問。
“你不是說了給人家買奧特曼吧,說話要算數吧。”李凱旋提醒他。
“好,去凱悅唄那就。”張曉峰掉了個車頭。他以前去凱悅買過玩具,知道那邊有好幾個店。
張子涵一覺醒來看到奧特曼還是非常開心的。
但張子涵記性很好,剛剛下車的時候,抱著奧特曼說,“我要回家,我心情不好,不想跟爸爸在一起。”
他覺得剛剛爸爸按著他不對,太殘忍了。
太殘忍了這句話他也是跟張曉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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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呂知樂會調侃張曉峰減肥的事情。
每次做了什麼好吃的,呂知樂就會說你不是要減肥?
張曉峰就會說這飯太好吃了,不吃對他太殘忍了之類的話。
張子涵聽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呂知樂跟張曉峰習慣了從小拌嘴,現在也是,一言不合就吵架。
呂彩霞說他倆就不適合長期生活在一起,不見麵還是好姐弟,一見麵就吵來吵去。
晚上,呂知樂穿著居家睡衣,頭發懶懶披著,戴著個黑框眼鏡躺在沙發上看平板電腦。
一般情況下,這種姿勢都是在刷劇或者是看愛豆。
張曉峰就是嘴賤得很,他剛從外麵回來,看到呂知樂懶懶散散躺在沙發上就開始吐槽。
“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啊,天天在家裡躺著也不知道出去相親找男朋友。”
“我不想跟智障吵架。”呂知樂頭都沒抬。
“可是我想啊。”張曉峰故意說。
雖然是弟弟,張曉峰其實不大願意把呂知樂當成姐姐,畢竟沒差幾分鐘,感覺還挺吃虧的。
尤其是從小成長在姐姐的光環下,張曉峰一直過得沒有什麼存在感。大家提起來張大冬家的孩子都是考上博士,一路留洋的姐姐,弟弟是真的不怎麼樣。
張曉峰原本很健康的心靈也免不了有點扭曲。
還好,張曉峰本性不壞,扭曲有限,他隻是有點不爽,偶爾在呂知樂這裡尋求一點成就感,填補一下心理落差。
他穿得西裝革履的,臉上看起來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大概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心情不是很好,看到躺在沙發上似乎很愜意的呂知樂就有點想發火。
從平板電腦裡抬起頭的呂知樂瞪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張曉峰你最好彆惹我,我不想跟你吵架。”
當然,他倆也沒少吵架。
三天一拌嘴,兩天一小吵,都是家常便飯。
雖然看不出來,其實呂知樂這兩周快要忙死了,馬上要期末了,學校一堆事,學生要考試,她自己要結題。
這一屆碩士畢業還有一些雜事她要處理,雖然還不是碩導,乾的活可是不比導師少。
院裡領導還時不時要寫幾篇稿子,不知道哪個領導腦抽,還說要組織教師運動會,讓大家勞逸結合。
她的某個愛豆下周偏偏還有活動,作為後援會的編外人員,她可是身兼重任。
做視頻作圖不說了,還要組織聯係本地粉絲和外地粉絲,做手牌花籃等等也是一大堆事。
原本這些事情她是不參與的,誰知道這次活動很突然,作為資深粉絲,她隻能義不容辭。
好不容易她交了論文準備休息,順便看幾個愛豆的視頻找找靈感剪個視頻啥的,張曉峰真是沒事找事要刺激。
“天天在家裡躺著像什麼樣子?還博士呢?我看是懶豬。”
懶豬聲音出來的時候,張曉峰已經消失在廚房門後了。
“速度滾。”
張曉峰大概是沒聽到這句滾。
坐在一邊的張子涵倒是聽到了,他拿起手裡的玩具,看著呂知樂說了句,“爸爸滾。”
呂知樂被逗得哈哈大笑,“張子涵你可真棒啊,姑姑沒白疼你。”
她舉起拳頭虛給了張曉峰兩拳。
又滾回來的張曉峰倒是看到了她的拳頭,張曉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扭了半圈,呂知樂嚇到大叫,“張曉峰你要死了,我胳膊要斷了。”
張曉峰勁兒大,呂知樂其實一般不會動手,她知道動手自己吃虧,張曉峰畢竟是男的,還有點胖。